奚午蔓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手臂这才痛了起来。
苏慎渊的医药箱在哪来着?
奚午蔓抬头环顾四周,却见奚午楙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医药箱。
奚午楙把箱子放在茶几上,上前推着奚午蔓落座于沙发。
“谁冒用你的身份去借钱了?”奚午楙轻轻挽起奚午蔓的袖子,用棉签沾了药水,为她的伤口消毒。
“只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我当担保人了。”奚午蔓盯着奚午楙捏住棉签的指尖,还有那尖尖的长指甲。
“想不到连你都能遇上这样的事。是谁啊?胆子还蛮大。”奚午楙轻笑出声。
“一个认识的人,不熟。”
“现在这些搞贷款的,确实不行,谁都想入这行分一杯羹,真以为钱这么好赚。”
奚午楙自顾自说了起来,像在同一个关系很好的老朋友聊天。
“我好几个朋友都遇到这种事,别人贷款留他们的姓名和手机号。现在就是这样,只要有个实名就能贷到款,那些机构放款前不知道核实一下信息,到收钱的时候找不到人,就成天骚扰不相干的人。”
小主,
奚午蔓给听笑了。
她一笑,奚午楙也轻笑出声。
包扎好伤口,奚午楙收好医药箱,站在桌边,远远看着奚午蔓。
“蔓蔓,你能不能吃辣?”奚午楙问。
“不怎么能。”奚午蔓摇摇头。
“墨西哥菜能吃吗?”奚午楙抬了右手,食指不知在指哪里,“我知道黑桃街新开了一家墨西哥菜餐厅,我朋友说蛮好吃,要不咱去试试?”
完全不像是有矛盾的样子,姐妹俩肩并肩走出公寓楼,坐上奚午楙停在公共停车区域的洋红色轿车。
奚午楙爱听理查德.瓦格纳的曲子,信奉的是产自新教精神的资本主义。
曾经。奚午楙刻意强调。
曾经,奚午楙的衣柜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套衣服,没有任何多余的饰品、化妆品,家里也没有任何摆件。
从她的书柜,绝对猜不到她读过多少书。
只会看一遍的书,她根本不会花钱买,更不会摆在家里。
但是,她意识到,她出于对上帝敬仰的节俭,被别人贴上各种标签。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信仰,成了她最大的软肋。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要评判另一个人?”奚午楙迅速停好车,“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我是一个生来就很贱的人,只配穿廉价的衣服,佩戴廉价的首饰,吃最朴素的饭菜,他们居然认为,我赚的钱,应该给他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