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了一阵子,我冻得直哆嗦,于是低声问:“水月,老钱,里面没事儿吧?”
钱麻子一听,立刻钻了出来:“你啥时候来的?”
“在外面站一会儿了。”
“这边儿没啥事了,走,咱俩回帐篷说吧。”
外面太冷,我们一路跑回帐篷,脱掉棉袄棉裤,钻进被窝,暖了一会儿才觉得好一点儿。
“老钱,那小姑娘咋样?”
“毕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惊吓到了。”
“侯一斗说这孩子——”
钱麻子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这孩子能撑多久,深山老林的,咱也没有别的办法。对了,刚才和她唠几句,这小姑娘说,她知道佐藤夫人住在哪儿。”
“那挺好啊!回头你也让她画下来。”
“小刀,你们还真想偷偷摸进去啊?”
“这种事儿咱们也不是干一次两次了,你还担心啥?”
钱麻子侧过身,用胳膊撑着头:“以前就咱们几个人,穷忙活,也没办法。现在咱手底下都是人,阔绰了,不用啥事儿都自己干吧?”
“这个我一开始也不明白,昨天水月跟我解释了。别看咱们现在人多,其实都不是一条心,真要是在下面遇到大麻烦,那些小崽子跑得贼溜。所以,平时让他们当炮灰可以,真办大事儿,还得咱们亲自上。”
“哦,这么说,也有道理,所以咱是真要去了?”
我点点头:“睡吧,先养足精神。”
话虽这么说,我俩都不太困,又唠了一段时间,才迷迷糊糊睡着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半拉子钻进了我们的帐篷,大声喊:“小刀,老钱,快起来看看!”
我俩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噌的一下坐起来,就见他手里拿着几张纸,满脸笑容。
“快瞅瞅,胡大彪画了一晚上,终于弄完了。”
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钱麻子点亮马灯,把几张纸接过去,眯着眼仔细看了一会儿。
“小刀,幸好没让胡大彪写字儿,这跟鸡爪子挠得一样,看不懂啊。”
我凑上去一看,纸上画出来的线,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有些可能画错了,还打了叉。怎么看,都觉得是鸡爪子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