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吴界随手摄来两坛老酒扔一瓶给对方,拍开封泥灌了一大口。随后试探性的问道:“你的事,办完了?”
陈非尘要饮酒的动作略微一顿,但很快就喝了一大口,抹着下巴回道:“人没了,我在坟跪了几天算是尽孝。明剑山的仇人杀干净了,接下来要去顾家山庄,跟他们算算账。”
吴界略微点头,烈酒入喉后继续问道:“要我帮忙?”
陈非尘嘿嘿笑道:“我有比杀人更好玩的法子。”
他的笑容比夜行刀上的黑气还要阴森,吴界直言道:“我帮你。”
陈非尘嗤笑几声:“都是满手血腥的屠夫,怎么你还有一副菩萨心肠?”
“你嘴贱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吴界无奈的拍着酒坛。
陈非尘也不反驳,继续问道:“你呢,仇报了?”
吴界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声音深沉:“一个不剩。”
陈非尘来了兴致,追问道:“什么感受?”
“杀人而已,何必问我?”吴界兴致阑珊,回想起当年的事情。
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自己跟着流亡难民的故事。那时候天寒地冻,携带粮食的难民很少。
队伍里不缺为半个窝头杀人全家的暴徒,还有为了争抢草根树皮生死相向的普通人。
再往后半个月,几千人的难民队伍都要饿疯了。
于是有些人真的疯了,他们开始用病残之人下锅烹食。病残吃完了,就轮到老弱了。
那是个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没有人性的队伍,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吃。
昨日吃邻居,今日食叔伯,明日就是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