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凉，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更不用说是在人心相对淡漠的修仙界了。

收起遁光，落在冷清的洞府之外。

“这里可是沈怀乾沈道友的洞府？”

以法力略微触动禁制，方平朗声问道。

片刻之后，洞府禁制缓缓打开，一名神情有些憔悴的女修，从洞府内走了出来。

她相貌看上去犹有四十余岁，风韵犹存，但很明显是服用过类似定颜丹之类的丹药，真实的年纪远比看起来要大，身上有种挥之不散的暮气。

感应到方平身上的筑基气息，女修脸上多了几分恭敬之色，道：“这里的确是亡夫的洞府，不知前辈是？”

方平淡淡说道：“吾名方平，也是别院派出身的丹师。前段时间跟沈道友同在拂云山坊市驻守，因为宗门重任在身，无法返回宗门。今日魔劫平定，驻守任务完成，特来吊唁。”

“原来您就是方前辈……”

女修显然不止一次听沈怀乾提起过，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恍然和些许欣慰。

勉强撑起精神，将方平请了进来。

距离沈怀乾下葬已经过去数月时间，但洞府内的灵堂布置，仍旧基本保留下来。

方平默默来到沈怀乾的牌位前，点燃三炷清香，插进案几上的香炉中。

气氛略有些肃穆，但实际上，方平心中说不上有多少哀伤情绪。

他跟沈怀乾的交情虽然还不错，但顶多也就是来往较为亲密的道友，更多是看在同为别院派出身的丹师，且对方在丹堂内帮过一些小忙的情况下，才过来走一遭。

此刻吊唁完成，他便平静下来。

看向一旁的女修，随意寒暄了几句。

得知宗门的善后和抚恤均已妥当，沈怀乾遗物也已经送回，后人中有一人业已拜入外门，方平点点头，再无挂念。

沉默片刻，便起身告辞。

女修送了几步，迟疑少许，忽然开口道：“方前辈，听闻亡夫失手被擒，最终自尽而亡时，您也在场。妾身想冒昧问一个问题，亡夫究竟是怎么死的，是因何而死？”

先前送回沈怀乾遗物的宗门修士中，有人态度漠然，隐隐约约透露了一条让女修难以接受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