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珈转身:“她一定是替严家当说客。”
沈轻舟也起身:“岳父会听她的吗?”
陆珈缓缓摇头:“按理说不会,但陆璎不是蒋氏,我向蒋氏下手的整个过程里,她没有插手,没有阻止,但这个时候她却替严家出头,应该是有几分把握的。”
原先她也摸不准陆阶对陆璎到底保持什么态度,自从确定这个当爹的并非决意投靠严家博取荣华富贵,陆珈也回味出来了,如果在她在报复蒋氏的过程里,陆璎插手或阻止,那在最终蒋氏被郭路告去顺天府之时,陆璎还能不能成为陆家的二小姐,实在悬得很。
皆因蒋氏证据确凿,陆璎插手就是为虎作伥,陆阶如此谨慎小心之人,不会留她在身边。
甚至她还能不能像如今这般嫁去严家做个少奶奶,也未可知。
所以陆璎从头至尾的不作为,不一定是慌乱无措,反而有可能是什么都明白,在为自己保留一条路。
她敢替严家走这一遭,就一定是有足够的理由去找陆阶。
“岳父应该不会与严家撕破脸,”沈轻舟沉吟,“他最终应该还是会让步。但陆荣被严述那般羞辱,陆家世家的颜面荡然无存,若是轻易妥协终让人心意难平。”
“所以我们也得出点力。”陆珈看他一眼,“你还记得阳家吗?”
沈轻舟闻言顿住,随后眸光闪动:“你是说——阳烁?”
陆珈点头,回视过来的目光意味深长:“阳烁被斩是两年后,我不信这个时候父亲没有注意过他。”
沈轻舟深吸气,看向了门口的唐钰。
……
魏廷被严梁亲自带人去找过的消息没多久就传到了陆阶耳中。
杨伯农脸上全是欣慰。“大姑爷的确精干。短短半夜的功夫,事情就安排的如此妥当。别的不说,有了那样一封程大人的亲笔信,严述不信也得信了。”
陆阶来回踱了两圈,把头点了又点:“这孩子的确不错,我也差点看走眼。”
说到这里他立刻道:“既然事已办妥,严家这边我们便已占据上风。你去拟个折子,我要弹劾严述父子仗势欺人,藐视官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