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叙溪儿昨晚境遇,你稍作了解,便去许府转达,请许大人,帮我抓来两名恶徒,暂放密室,待我睡醒,自有处置。”
文嘉点头。
“公子请讲,奴才洗耳恭听。”
想起昨夜之事,宁奉哲心底,尚留余波未平,随即斟茶一杯,品茗静气。
“昨儿傍晚……”
听他讲述完毕,文嘉不解追问一句。
“奴才听来,只有一名恶徒,便是骆大人。不知公子所指,另一名恶徒,是为何人?”
宁奉哲霍绰答言。
“如花如茶东家,卞桀。”
文嘉一阵诧异,惴惴低声提醒。
“公子不是答应卞氏,供出三姑娘身困之地,保他无事?”
宁奉哲眸掠一丝狡黠。
“用计托词罢了。”
“对付敌者,我讲什么信义?”
公子毫不留情之状,文嘉纵使司空见惯,依然脊背发凉。
“公子明智,奴才佩服。”
宁奉哲眸意,水波不兴。
“我是听他自报家门,称作茶馆东家,并未查实真伪。”
“防他虚报身份,我们行事,须得谨慎。错戮无辜,倒不妨事;切切不可,漏杀贼子。”
“我作一幅画像,你禀交许大人;另设一计,叫他们无处遁形。”
雨丝风柔,霏扬湘竹苑。
回想昨宵,与大哥哥的对话,宁云溪坐立难安,总觉得隐瞒此等大事,着实对不起父亲母亲。
思前想后,她离开座位,随手取出一把伞。
事关女子身节,当面诉与父亲,不太合适,因此,她决定求见母亲,禀知一切。
她没有知会任何人,独自打伞,去往贤仪居。
天色下雨,穆蓉没有出门,安坐居处,缝制衣衫,打发时间。
水箐手法纤柔,整理丝线。
“瞻观大娘子绣衣,堪称天下第一美事,奴婢喜乐无穷。”
穆蓉睨她一眼,欣慰一笑。
“惯会说嘴。”
水箐讨大娘子欢心,如同孝敬家慈。
“奴婢言之确然,不是说嘴。”
“衣衫即将完成,大公子见了,必然合心中意,赞不绝口,日日穿着在身。”
仿佛看见儿子爱不释手之状,穆蓉欢愉在心,乐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