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清楚，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已尽收众人眼底，无论说什么，都难以挽回颜面。

可心中的那股执拗劲儿却让他不甘就此罢休，仍妄图在龙一这里寻得一丝转机，哪怕只是徒劳。

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蜿蜒游动，他手指颤抖地指着龙一，情绪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你们家也太不道德了！我今天算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你们这么个黑心店。”

说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似是委屈，又似是不甘。

“你们明知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也不提醒我一声。”

“我今儿个手气多好啊，明明已经切出十几块翡翠了，那可都是钱啊，亮闪闪的翡翠，就跟做梦似的。”

“结果呢？哼，全被这赌石的瘾给害了，又全部输回去了，落得个一场空。”

吴用越说越气，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龙一脸上，咬牙切齿道：“这能怪谁？还不都是你们的原因！”

龙一本来还耐着性子听他抱怨，听到这儿，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白眼翻得可谓是淋漓尽致，眼角的鱼尾纹都跟着皱了起来，仿佛在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吴老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

龙一伸手指向店门口，那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你出门看看，我门口那么大的牌子，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赌石量力而行’，怎么能说我们没提醒呢？”

“咱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自己控制不住手，这会儿倒把责任都推到我这儿，你这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

龙一的声音逐渐拔高，说到最后，已然带着几分质问的强硬。

随着这句质问出口，龙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两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吴用。

店铺里的温度仿佛也跟着骤降，原本就有些清冷的空气此刻更似凝结成冰。

周围几个店员见势不妙，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紧张地望向这边，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