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送来三份线报,全都与李君名有关。”
“这李君名,看来确实有点本事。”
“哼,年轻气盛,将自己架起来——他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的。”政事堂中,一众大老正在低声议论,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是那位之前闯下名声得以面圣后,却迅速沉寂下去的少年郎。
也是从最近传来的消息中,才得知对方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跑去了西北,而且已经做出了一番事情来。
先是将那令大宋颇为头疼的李继迁刺杀,继而串联了折家、吐蕃,又将乱作一团的党项人和原本事不关己的回鹘一起拖下水来。
如今那边乱成了一锅粥,反倒对于宋廷有利,可以让他们乱中取胜。当然对于这些朝廷大老来说,其实彼辈根本就不清楚西北那边的情况,又是以不知兵事的文官为主,也不知道是成心如此还是当真读圣贤书将脑子读傻了,只武断认为李勇此举有害无益。
因为西北局势原本还算是稳定的,而对于朝堂上衮衮诸公来说,稳定大于一切。
哪怕就是让李继迁劫十次粮饷,他又岂能将他们拖垮?反倒是现在这种局势,谁也无法做出准确判断,让人实在心里没底。
毕竟在宋廷看来,他们最大的敌人依然还是北面的辽国,若是这边被西北一方牵扯了太多的注意,辽国那边却又动兵了,他们腹背受敌如何招架得住?
“这个李君名简直就是胡来,李继迁自有吐蕃牵制,至不济还有府州折家挡着,他他何尝能与我大宋为敌?如今李君名此举,却是与党项人结下不世之仇,吐蕃、回鹘这些异族亦不可信,紧靠着折家如何抵挡?”李沆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其实以他的眼光,也觉得这件事情做的太唐突了一些,但对于李继迁之死,他心里却也是叫好的。
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如何补救,而不是在这里争吵不休。作为暂时唯一的同平章事,李沆轻咳一声,顿时政事堂内清净一片。
原本还有个张齐贤与他作对,现在赵恒寻了个借口将张齐贤拿下去,政事堂一时快变成了李沆的一言堂。
他也没有什么志得意满,只是表情澹然道:“此事乃是官家首肯,李君名奉皇命办事,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就不必再议了。如今应当商议的是派何人过去安抚西北局势,北面辽国不会善罢甘休,西北不宜大动兵戈……”于是政事堂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结果这一回没商量出个结果,只能散会再议。
李沆再去找皇帝赵恒,却没想到赵恒拉着他问他接下来要给李勇一个什么封赏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