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了我……就要偿命。”

池塘周边高射灯上传来的灯光，忽亮忽暗地照在了这条鱼身上，惨白而诡异。

它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所有人，正在用力地大声喊着。

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在这一刻，空中的月亮，显得尤其的亮。

惨白色的月芒，洒在所有人的头顶。

下一刻，另外一个声音加入了起来，与它一起在喊：“害死了我……就要偿命。”

战景逸等人飞快向周围看去，寻声看到了另外一条在淤泥上挣扎的小鲤鱼。

“害死了我……就要偿命。”

“所有人，都要死……”

很快，在几人的周边，便又出现了第三个、第四个……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连串的声音，很快叠加在了一起，并且逐渐整齐划一，形成了一种振聋发聩的效果，很快，有一种异样的气息，正在一圈一圈的蔓延。

所到之处，空间里充满了细密的呓语声，如同一根根钢针的攒刺，人的大脑，人的身体，都因此而变得冰冷迟滞，让人感觉到头晕目眩。

这样，就在战景逸他们的眼前，看到了一片异常疯狂的画面。

惨白的月光下，所有的鱼都在拼了命地大叫着，发出那种让人头痛欲裂的尖细叫声：

“害死了我……就要偿命。”

“害死了我……就要偿命。”

“害死了我……就要偿命。”

“所有人，都要死……”

……

“里面出了什么事？”

似乎，感觉到什么，频道里传来了黎晚婷的急声询问。

502所配备的耳机里声音质量本来非常之高，但在这时候，却似乎有些听不清楚。

月光之下，似乎所有的鱼，都在高声地大喊着，形成一幅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疯狂画面，它们挣扎着，鱼嘴翕张，尾鳍用力地拍打着地面。

从它们口中涌出来的声音，仿佛汇聚成了一种恐怖的力量，一浪接着一浪，便如尖针扎进了脑子里一样，不停地轰击进战景逸等人的耳朵里。

在这种情形下，包括烛龙在内的四人也都慌乱地抱紧了枪，左右四顾，甚至忘了回答。

“是污染源……”

战景逸急切之间，也只来及地喊出了这样几个字。

“快……跑……”

黎晚婷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像是在急着下达什么命令一般，但仿佛受到了影响，哪怕战景逸的耳朵很灵敏，也只隐约似乎听到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