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跟他关系就不好。”他松开温知夏,看着窗外静谧的夜空,“傅克明和宋爱玲不一样,一个脾气暴躁,一个阴晴不定。傅克明经常上一句还跟我和颜悦色,忽然就给我一个耳光。”
温知夏震惊。
“不过你为什么一直喊他们的名字?”她问出心里的疑惑,“不是爸妈吗。”
“你私底下对你老板不是直呼其名吗?”
傅若时笑了笑。
“我没有太多家的概念,”他接着说,“傅家更像一间公司,宋家是合伙人,宋爱玲和傅克明是我的老板。他们各取所需,互相不服,但因为利益绑定,不得不在一起。”
“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投资,包括对我,花了多少钱,就要多少回报。”
“从小我就想离开这个公司,因为我待的不爽,我想自立门户。”
温知夏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家庭当成公司的,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在理。
她又问,“你怕你爸吗?”
傅若时摇头,“不怕,他下手是狠,但他不会要我的命,外面那些人会要我的命,这就是我敢和他拍板的原因。”
“不过,你怪他吗?”温知夏接着问,“你会恨他没有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没有做一个为你遮风挡雨的父亲吗?”
“很小的时候有,现在忘了,”傅若时道,“我有了别人几辈子都没有的东西,我还要什么童年?父爱母爱能让我公司上市吗?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吗?”
温知夏十分唏嘘。
她听说,童年缺爱的人,会用一生来证明自己值得被爱。
哪怕口口声声说不要爱,但又会做很多事来索取爱。
如果得不到,渐渐,他们就会变得眼里只有利益,不择手段,偏执极端。
就像他刚和自己结婚的时候一样。
“不过奶奶对我很好,”傅若时补充说,“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坏成什么样了。”
温知夏点了点头。
两人很少这么推心置腹地谈话。
他这些想法,温知夏也是第一次知道。
她忽然心里发紧。
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