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药膏敷在烫伤的地方,灼烧感渐渐褪去。
但痒意仍然不减。
指腹,藤蔓……
格外敏感的肌肤感受着纹路在身上游走,又变相成了另一种煎熬。
就像是蘸着石青的狼毫在宣纸上起勾皴点染。
看着薛屿一本正经甚至有点严肃的侧脸,巫洵感觉倒是自己不正常了。
这只是在上药……
巫洵脸上刚下去的红意又攀上来了。
突然的巫洵僵了一下。
——巫洵你真是个出生。
巫洵开始自我唾弃。
然而在这时,背面的药涂完了,薛屿用灵力给巫洵翻了个身,在背面与软垫间留了点空隙以防药粘上去。
……
烫伤了也是挺生龙活虎的。
沉默半晌,薛屿移开看向某处的视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继续涂药。
但明显又快了几分的动作表现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不一会儿,药就上完了。
……
过了一两个时辰,巫洵感觉恢复得差不多后去把药洗掉了。
愣愣地坐在一山崖处喝着闷酒,巫洵心中带着两世都未曾有过的怅然感叹万千,最终憋出一句话:“地道的温泉也不能随便泡……”
地道也不能直接通地府啊。
完了,不会被他以为我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
巫洵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不一会就感到旁边窸窸窣窣坐了个人过来。
“其实……那药膏虽然恢复性比较好,但可能刺激性比较大。”
薛屿摸摸鼻子,沉默半晌后开口。
他真的,我哭死。
“要吗?”
巫洵也没接这个话题,把酒往薛屿那递了递。
薛屿接过酒壶,暗色香醇的葡萄酒从壶嘴倾出,与石壁不知名的荧光辉映着。
风味醇正,每次品味都能发现不一样的韵味,厚重中又细腻柔和,余韵绵长。
巫洵感受到酒液滑过喉间绽放于胸膛,眼眸沉了沉。
不知道是在品酒还是在品面前这人。
“质地醇厚,收敛中带有一丝挑衅的灼烧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