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喊用派出来的传令兵经过层层审验,也终于进了沈阳城,“拜见经略大人,刘总兵,各位将军。”
“好了,快说说,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是,韩指挥使和秦同知,连夜急行军,现在已经赶到了浑河西岸,不过鉴于女真人势大,贸然进城恐怕会被偷袭,所以两位将军决定驻扎在城外和沈阳城形成犄角之势,等待其他援兵赶到,防止女真人将各路援兵逐个击破,到时候等到各军都赶到了然后再合而击之。”
这传令兵倒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几句话便把因果给说了个遍,刘綎在一旁听着,偶尔点点头,韩勇、秦邦屏这样安排也没有什么过错。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熊廷弼,应熊廷弼是辽东经略,他在辽东拥有绝对的指挥权,若是他认为这个方案不可以强行要韩勇等人率军进城,还有就只能放弃原先的打算,不然就是抗命。
“熊大人,我看他们的想法挺好,与其把兵力都龟缩在沈阳城里,不如放出去,由我们来掌握主动权,咱们不能一直被女真人牵着鼻子走,熊大人,你说对不对?”
熊廷弼见刘綎这么说,也不好驳他面子,毕竟刘綎在军中还是有些威望的。熊廷弼也只能默认,不过还是让那传令兵回去给韩勇和秦邦屏传信,尽量不要主动出击,毕竟现在明军在数量上不占优势。
一旦败了,就没有再次反击的能力,姐,明军的士气会受到影响,沈阳城很有可能会万劫不复,所以熊廷弼给他们定了一条规矩。
与此同时,援兵将至的消息仿若一阵风,迅速吹遍了沈阳城的大街小巷。原本死寂沉沉的城池仿若瞬间被注入了生机,那些窝在营帐中、宅邸内的军将们,哪里还睡得着?一个个地穿戴好甲胄跑出来打探消息,而在城墙上站岗的甲士也是开始议论纷纷。
一些巡逻的人也停在东城墙,向东望去,果然便看见了远处的火光。
“兄弟们,瞧见没?援兵来了!这下咱们沈阳城有救了!”
“那可不,我刚从城头那边过来,火光一片,看着就安心呐!”
“哼,之前那些个后金蛮子在城外耀武扬威,可把咱憋屈坏了,这下轮到他们头疼咯!”
士卒们你一言我一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先前笼罩在沈阳城上空的那股压抑气息,此刻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沈阳城内的百姓也是松了一口,毕竟自古以来破城最遭殃的便是百姓,他们可是烧杀抢掠的对象,所以要说最不想让沈阳城被攻破的,或许就是他们这些人了。
而城墙上,打发走众人后的熊廷弼负手而立,望着城外的火光,嘴角微微上扬,冷峻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抹久违的笑意。有了援兵,这沈阳城,必能守住!
他这一片为国为民的忠心,也不算辜负,但说真的,这辽东的担子的确有些重,外有强敌,内有骄兵悍将,朝廷上更是党争不断,内耗严重的内耗,熊廷弼有时候都得畏手畏脚。
这些辽东的将领可不要小看他们,他们或多或少都和上面的大人物有关系,即便是他们犯了事,想动他们还得考虑良多。
难呐!熊廷弼自己提出的战略,又因花费太高,耗兵太多,被朝廷的东林党官员屡次拒绝,使得他预想中的辽东防线迟迟不能完成. . . . . . 。
熊廷弼看着外面的夜色,陷入深深的思虑之中。
而此时,徐天爵也和马燃、冯懦他们相遇了,这路兵马已经到了奉集堡,离沈阳城也没有多远了,今晚休整一晚,最迟明日下午就能抵达沈阳。
届时,沈阳战局便会再增加人的生力军,而且这人与新军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装备的也都是新式火器,采用的训练之法也和新军相同。
除此之外,还比他们多一种经验,杀敌经验以及胆量,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久经战阵,一刀一枪杀出来的,不像新军没打过硬仗。
“末将马燃、属下冯懦见过巡抚大人。”
“哎!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快起来吧!”徐天爵抬手将两人虚扶起来,两人见状也是相视一笑。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徐天爵了,如今又能和他并肩作战感触良多,一番寒暄过后,众人入席落座。
徐天爵神色一凛,切入正题:“诸位,如今局势风云变幻,咱们肩头的担子可不轻。你们先给我讲讲,你们带来的这 兵马如今是个什么状况,还有清河城周边发展的怎么样了。”
马燃率先起身,他还和以前一样,说话直来直去,话语间也满是自豪:“是,大人,您放一百个心!咱清河守军,那可真是一天都没敢懈怠,全都按照您走之前规定的来,几乎每隔一天都会训练一次,绝不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