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破缄默也要被赐以死刑,那吃豆子的罪恶不就被降级了吗?我主张减轻对十四行诗的刑罚!”
人群发出一片喧哗声。
6在高处朗声说道:“37的证明有效,辩论继续。”
37志得意满地坐下。随即,一个懒洋洋的高大身影站了起来。
“我反对。”
是210。
“吃豆子的极刑是将罪人丢入永恒回归的戈尔贡洋流中,而打破缄默的极刑则是赐予鸩酒让其永保沉默。”
“在所有刑罚里,没有任何一项比前者更加可怖。”
“因为我们了解最少的是永恒和无限,因此一切刑罚中最恐怖的也是永恒和无限。赐予鸩酒并不会让吃豆子的罪恶下降,37的辩论无效。”
石钟未被敲响,反对就先声而至。
“反对!这二者在参考系里的落点等同,都是死亡!”
“反对!你的说法违背最基础的不可通约性......”
辩论逐渐白热化。
人群也愈发躁动起来,石瓮里已经有了不少卵石。
“……怎么回事……”十四行诗站在中央,看着周围人群的讨论,感到了阵阵惶恐:“我……完全理解不了这场……非理性的辩论,我……”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维尔汀似乎明白了什么,长舒了一口气。
“……司辰?”
“不用担心,十四行诗,我会帮你的。”
当然,在发言以前,她看了凌依一眼,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很好,现在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
平复呼吸,抬起右手。
这根本不是在考验正常人的逻辑,这只是一场文字游戏,一场关于诡辩的文字游戏。
这是抽象的论战。无关乎现实,无关乎正义,无关乎理性。
只关乎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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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
维尔汀的声音无比洪亮,甚至穿透了厚厚的穹顶,将窗户之外的鸟儿给吓地飞起。
周围的教众不禁被她吸引了目光,而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的讲话,开始了。
“我想引用最开始42的观点。”
维尔汀看向了42,说道:“没有数字之人无法踏入真理的殿堂。”
“既然如此,十四行诗就不可能在真理殿堂犯下罪行,因为她无法踏入!”
“?!”
在场的众人吃了一惊。
就连凌依也没想到,维尔汀能够这么快就理解阿派朗学派众人的逻辑,并运用他们话语中的漏洞来反制他们。
他还以为最后要他和6做出一点小小的妥协才行呢。不过这样看来,后面的筹码或许可以更多......
42没有想到是自己的发言给了维尔汀可乘之机。
他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些都是拙劣不堪的诡辩,我们都看见她违反了戒律!”
还没等维尔汀反驳他的话,37就率先说道:“反对!‘你看到了’不具备任何超越性!现实世界的碎屑无法作为辩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