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问老师在找什么,老师说是找身份证,山丹还想:身份证怎么会到床下和柜子下?不应该在书柜书桌之类的地方吗?但是她并未多想,看到老师忙就和同学告别老师回了学校。
之后因为大学报到之时正值秋收季节,山丹没有和老师打招呼就去上大学,她希望自己上半年大学后可以回去和老师报告自己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思考学习。
但就是这一次便成了他们的永别,她和同学走出老师家门时,老师还在低着头蹲着身子在柜子下面找东西,却不像平时要送她出门的样子,但孩童的山丹没有多想也没有意识到,其实当时老师的神智已经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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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丹的泪水在黑暗的夜里在母亲的诉说中源源不断地滴落。没有恩师的关爱和鼓励就不会有她的今天,如今她要回报他告诉他为她骄傲欣慰之时,他却去了?这是怎样的摧心劫肺啊!
母亲说:
刘老师的精神几年前就有了问题,是家族遗传,到三十多岁时发作,但也有人不发作,只要没有受到刺激,平平淡淡、安安静静生活工作也可以安度一生,但偏偏刘老师找的媳妇是一个没有文化但家庭不错的女子,这样两人的日子一直过得磕磕绊绊,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孩子五六岁了也一样不能安静过日子。
近几年刘老师经常有幻听,听到有人和他说话,再加上调到镇里初中部的工作也不是很遂心,家里又不得安宁,病情便不断地加重,家里人也没有十分重视。
一次,刘老师的母亲和妹妹到刘老师家,媳妇和刘老师闹矛盾就没给婆婆和小姑子做饭吃,刘老师本来是个大孝子,心里很过意不去,加上神智已经混沌就犯了病。自己一个人拿上自己的东西和钱离家出走了。
一家人到处找都没有找到,等到几个月过去一个牧羊人在大青山的山沟里发现了已经去了的刘老师的遗体,已经面目全非。家里人凭一嘴独特的牙齿才认得出是刘老师。
山丹听着母亲的诉说,泣不成声。她年轻的心里不断地责问上苍: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会是这样的结局?
就这样回忆和梦境交替,一夜迷迷糊糊睡得极不安稳,半睡半醒间,天亮了。
山丹早早起来,她想得出去走走,睡得腰痛得厉害。
一早医生来查房,却嘱咐山丹不要出去,等待手术备皮。
顾海平吃过早餐,来到住院部签字等待手术。
院方突然接到电力公司通知:将于10:00~12:00停电维修线路。说是附近的一条主干道有了情况,所以要及时抢修。
医生只好通知山丹手术推后,第二天才能进行。
可是山丹有了一些宫缩的感觉,该不会是要生了吧?
遂叫顾海平找主治医师来检查,医生看过发现,抬头已入盆,宫颈已经展开了一公分,胎头和骨盆不匹配,顺产是不可能的,如果不及时手术,将发生难产无法挽救。
但时间已经来不及,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加上术前准备和麻醉时间,留给医生手术的时间只有十到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