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一吹,这草芥就带走了,不留任何痕迹,等着日光一晒,枯黄,最后成为灰烬。
唯有寄希望于有心人士,课业之余,愿为这草芥寻一寻公道,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再念一道颂词,告知于天此人的事迹,仅此而已。
死去的人终究不会回来,更多的人死得不明不白,更有甚者,带着一身污名。
不说姜岩他们那些普通人,好比她沈亦白,没了天赋,其实什么也不是!
没天赋,她甚至都不可能见到师兄,师父,也见不到黎志清。
一个不受家里人待见的女娃,或许都活不到中年,十几岁的时候待价而沽,临了死在分娩的过程中,悄无声息,穷其一生,可能都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生存的意义又在哪里。
没了依仗,全都是困境。
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这是整个社会架构的问题,这是一整套理念的问题。
......
“旗子拔了,咱们可以走了。”
车夫扬声吆喝,把沈亦白从深思中拉扯出来。
一声声马鸣,他们重新上路,沈亦白调整心态,如今的她到底不是普通人,她有能力,亦是有心。
既如此,就让这能力随了心,尽管做她自己吧。
自从重生以来,她好似经历了洗礼,先是洗去自己一直以来的经验之谈,尔后是打开了新的视野之门。
不再是用一种眼光看人,人是复杂的,人是多变的,人也在不同的位置上,承担着不同的角色。
她若是想评价,想审判,那就要拉大自己的视野,多观察,多理解,否则,任何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偏见。
她三百多岁了,可她真的很幼稚。
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老了,但如今,她真的觉得自己不成熟,不稳重。
有时候还比不上一些小孩子。
不过她不会一直幼稚,她已经下山,并且将自己融入这万千风雨。
只要风雨不歇,她就一直不懈。
......
又是两日多,至此沈亦白在路上不止一次唠叨要黎志清作为权贵阶级要走后门给她开权限,她要飞身过去。
某人表示他也没办法,大夏有官方的修士对应部门,名叫玄衣,简单来说就是一群暗卫,但处理内容不限于对付修士,杀手,疯子诸如此类比较令人棘手的存在。
玄衣里将近五分之一的人来自于医谷,手上大把的能让修士失能的丹药和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