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应着,跟在她后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站在那崖前。
“站在这里,看着下面,你什么感觉?”
莫雪鸢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南栀脚步往后退了半步,她虽然觉得莫雪鸢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莫雪鸢斜眼望了她一眼:“南栀,没想到你一个乡下人还懂诗词。”
南栀十分不满的反驳:“我虽然是乡下人,但我读过书。”
莫雪鸢不再说什么,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她确实是没有什么话要同莫雪鸢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会同杀女仇人如此平静的站在这里。
“南栀,其实今天……”
莫雪鸢说话说一半,故意吊人胃口。
半晌,她问道:“莫雪鸢,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刚刚不是问,今天时宴今天为什么没陪我一起来吗,因为今天我到这里来,就是他要我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
南栀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念念已经不在了,那个疯子,魔鬼,他到底还想要做什么?
她已经躲得他远远的了,他同谁在一起,同谁结婚,他的一切,她都已经不在意,不过问,不干涉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她?
难不成,念念的一条命还不足以他去泄愤,难不成要她和肚子里的,全部都死去,他才甘心,才会收手吗?
一边是莫雪鸢,一边又抓着她不放,两边不讨好,两边得罪,他何必呢,可祁时宴就是乐此不疲。
“做什么?”莫雪鸢嘴角勾着笑,眼神在一瞬间就变了:“当然是因为你肚子里的这一个了?”
南栀原本平淡的一张脸,一瞬间惊住,变得惨败不已。
“他……他知道了?”
这不是废话吗,他要是不知道,又怎么会让莫雪鸢上山来找她。
还有,沈秋兰的那一张嘴,之前就恨不得将自己怀有儿子的事情昭告给全世界,是她百般恳求,这件事才没往外说。
可是,祁时宴他明明那么憎恨自己,真的会让这个孩子平安的降世吗?
莫雪鸢突然朝着南栀所站的地方走了过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远远的看过去,两个人几乎是贴在了一块儿。
一只手放到她的背后,顺势着往前推了一把,南栀感受到这一股力量,立即脚步往后退了退,转过脸,一脸的心惊肉跳:“莫雪鸢,你干什么?”
莫雪鸢笑得一脸的灿烂,透过这一张笑脸让人无法与她内心的恶毒去相提并论。
此刻那一张假笑的背后,内心里的魔鬼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南栀,你去死吧,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谁让你轻而易举就左右了时宴的心,你不死,我又怎么坐稳祁家少夫人的位置。”
“开个玩笑嘛,你紧张什么。”莫雪鸢回答说道,那张脸上显得还挺无辜。
开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这下面可是悬崖,虽不知道有没有万丈那么夸张,可她只看一眼都直打哆嗦,后背发凉,直冒冷汗,这要真的掉下去……
南栀身子挺了挺,浑身都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