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南栀还是笑。
祁时宴的目光盯在手臂上扎着的那把刀。
“你那天就是用这把刀伤了雪鸢,害她流产,现在又拿这把刀来伤我,你简直无可救药。”
“莫雪鸢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活该,我现在只恨,我当初的那一刀为什么没刺得更深一些,为什么没要了她的命,哈哈哈哈哈!”
她笑,笑得绝望而又癫狂。
她很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可在这一刻,她仿佛已经失去了自控的能力。
祁时宴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女人,一丝动容过后,他扭过头一把将插在自己手臂上的刀给抽出,扔到地上。
沈秋兰在一旁看得惊心动魄,立马尖叫一声奔向儿子,她像看衰神一样扫了眼南栀,心疼的捧着儿子受伤的手臂:“怎么样啊儿子,伤没伤到啊,妈都快要心疼死了。”
祁时宴小声说了句:“妈,我没事。”
“怎么就没事了,这么长的口子,扎得这么深,”转过身对着南栀又是一阵数落:“你这个女人,你好狠毒的心啊,害死了我的孙子,现在又伤了时宴,你……”
沈秋兰牙齿咬得咯吱响,气不过,抬起手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南栀闭上眼睛,但奇怪,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到她的脸上。
睁眼,林婉昕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边,伸手一把紧紧抓住沈秋兰的手臂。
“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为老不尊,你今天敢动南栀一下试试?”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婉昕手上的力道很大,抓得沈秋兰的手生疼,她几乎是用尽浑身解数才从林婉昕手中挣脱。
祁时宴吃痛的轻声叫了一声,沈秋兰立即警觉的望过去,不再同面前的两个人计较。
“怎么样啊儿子,痛不痛啊,妈带你去包扎,走!”
祁时宴最后扫了南栀一眼,任由母亲搀扶着,一步一步朝着来时的路,下了山。
等到祁时宴一行人离开,她再也支撑不住的身子虚晃了一下,林婉昕赶忙伸手将人给扶住:“南栀,你没事吧!”
她摇头,声音轻到没有一丝的重量:“我没事。”
身子摇摇晃晃,一屁股就坐倒在地,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黑色匣子捡起,只是这里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连一点点的积灰,都没有。
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南栀双手颤抖的将黑木匣子捧在怀里,盖上匣子的上盖,整个过程她没有说一句的话,除了手明显的颤抖,嘴唇微微的蠕动。
“南栀。”
苏韵瑶也走了过来,同林婉昕两个人一左一右站着。
“别管我。”
南栀说道,捧着这一只匣子,站了起身,她甚至都没看一眼身旁的两个人,只是朝着某个地方走,嘴里喃喃说道:“别管我,别管我,都别管我。”
林婉昕要跟过去,被苏韵瑶给拉住:“给她一些时间吧,让她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林婉昕“嗯”一声,两个人都站着没动,眼睁睁的看着她朝着大山的深处走去,苏韵瑶望着那一道背影,她知道,南栀她是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将自己完完全全的藏起来。
不多时,空气里传来女人尖锐的喊叫声,声音逐次高亢,也只有在这样无人的时候,她才敢这么的表达,发泄着情绪。
两个人仍旧站在原处没动,直到再听不见动静,才跟了进去,她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一阵哭喊嘶吼,人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