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闻言略微沉吟下,然后从药箱里抽出一袋银针,在少年的头部,腹部几个穴位上飞快的扎下去。
“他睡了!”
李厥看到此等神乎其神的针法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前世只是听说有人能做到,但从未见到过此等厉害人物!
“敢问孙道长,这几根针能让他能睡多久?”
“只要贫道不拔针,他能一直睡,直至睡死……”
“呃呃……”
“孙道长厉害!”
李厥见病人已经熟睡,当即在病人的小腹处画出一个记号,然后拿出一块中间裁剪成圆洞的白布,铺在病人的肚子上,并将记号正好对在圆洞上。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在病人的小腹处涂了点酒精消毒。
虽说这等设施有点过于简陋了,但相比起等死来说,他此时就是眼前这个肠痈病人唯一的希望之光。
所谓肠痈,如果翻译成后世词汇,其实就是最为常见的阑尾炎。
此等小病要是放在后世,也就比割双眼皮复杂点,可在眼下的大唐那就是不治之症。
李厥这些天一直在解剖尸体,对于此等小手术不说手掐把拿,但也不至于慌乱。
只是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动刀,难免让他有点紧张。
孙思邈早就看出眼前这个少年紧张了,当即小声的念起他亲自撰写的大医精诚。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李厥听到孙思邈那满含慈悲的声音,紧张的心神立马放松下来。
我是在救人!
我若不救他,他就只能痛苦的等死!
我是伟大的!
我是高尚的!
我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李厥在给自己进行一番心理建设后,这才对着早就标记好的位置下刀。
只是在感受到刀刃划破皮肤的涩感,还是让他紧张的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如同一柄尖刀插在棉被上的感觉,看似很顺畅,实际上却有难以形容的阻塞感。
好在阑尾切除手术不难,在经过最初的紧张后,李厥很快就适应了手术的节奏,并且顺利的完成了手术。
孙思邈全程注视着李厥的动作,见到肿成腊肠的肠痈,忍不住发出阵阵惊叹声。
“这就是病灶吧?”
“是!”
“快给贫道看看!”
“贫道行了一辈子医,还是第一次见到肠痈长啥样呢!”
李厥闻言随手将割下来的阑尾扔到盘子里,然后全神贯注的给病人做伤口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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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李厥忙着缝合之时,孙思邈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端起盘子不住的端详。
只是他年岁毕竟大了,眼神有些不济,不由的端着盘子来到户外,跑到太阳底下观察。
“孙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