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与九幽冥莲之上的身影,眼神掠过眼前的女修,向上,向外望去,望向她身后大殿正门,那里透着一方窄窄的天地,光亮明媚,四四方方,却禁锢了自己千年之久。
千年来,他无数次的重复这个动作,终于,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前辈?前辈?”
这个突然的眼神转变让舒禾的一颗心狂跳不停,这么决绝的眼神,难道这位前辈熬不下去,要自杀了?
元婴能活多久来着,差不多一千五百年左右吧,这么一算,好像,人能撑,寿命也顶不住了啊。
“无事,只是想到了其他事。当初,我不仅没能将天魔彻底渡化,消弭,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致使天魔入了身,一旦神魂被它彻底吞噬,它就我,便能借助这副肉身逃脱封禁,再次为祸修仙界。现今的修仙界禁不住这沉重残酷的浩劫,也没有能力将它再次封禁,所以,它绝不能逃出去!
所以,为了不让它逃出去,我以肉身为阵,将它彻底封死在体内,好在,外有五方伏魔大阵镇守,这天魔的实力不足全盛时的两成,所以,我成功了。但同时我们也共存了千年之久,在这千年中,我从未踏出过这大殿一步。每时每刻,它都在试图攻入我的识海,不停不休。”
五方伏魔大阵?怎么这么熟悉?在哪里听过呢?
回溯记忆的流海,突然,捕捉到了同样的字眼,五方伏魔大阵,红老,赵前辈,隐月谷!自己误闯进入的隐月谷就是一处封魔之处!
看来,这里是另一封魔之处,想不到初到这坤灵大陆,一个小小的世家比试拔出萝卜带出泥,竟引出了这么多事情,真是令人心惊。
想想隐月谷中的红老,赵前辈,以及梦中无数前辈以血肉之躯换来的胜利,原本只是想要趁机捞取些功德金光的舒禾心态瞬间转换,与眼前的渡魔大圣僧首次达成共识,绝不能让天魔逃出五方伏魔大阵,绝不能!
“前辈,我该怎么做?”
神色坚定,似乎随时可抛头颅,洒热血,这突兀的转变倒是让一直神色泰然自若的渡魔惊了惊,这位小友怎么比自己这个等了千年的人还着急?
“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我之所以引你过来,就是因为你身上的功德金光,而且我发现你已经可以很好的炼化它为己用,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炼化它?
我没啊,就,想用就用了啊,跟灵力有什么不一样吗?
睁着俩疑惑的圆眼睛,继续认真听讲,前辈说是就是吧,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前辈,倒也不必什么都说。
“所以,前辈是想借助我身上的功德金光一用?”
听了这么半天,总算明白了一点。
“是也不是,与这天魔抗争的数千年,我终于明白了它的弱点,以功德金光为烛,以至阳天火燃之,就能将它一点点的烧灼殆尽。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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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阳之火莫过于日曜阳火,天火榜第一。好在,天道垂怜,守在这里上千年之久,一个流落到此的异界修士居然身负这种至阳之火,我便向他借了一缕分支,用灵力蕴养了几百年。但所需的功德金光却是难以想象的多,说来可笑,我一个佛修居然沦落道向别人借用这功德金光,可以我现在的处境,所修得的功德金光,全部用来对抗天魔已是勉强,根本抽不出多余的。你看,这已经是我尽力所争取到的局面了。”
看什么?
一下子获取到太多信息,正得一愣一愣呢,刚想问一句。
突然,渡魔不知做了什么,他的身体居然开始透明,怎么说呢,像是舒禾突然有了透视眼一般,隐藏于皮肉之下的血肉骨骼纤毫毕现,甚至是汩汩流动的鲜血,和常人一样,血流入心,往返循环。
但哪个常人的心会长这样?
本该鲜艳红嫩的心脏上,却被一道无比分明的界限劈两半,一半红润鲜活,砰砰跳动,蕴含着无限生机,红艳之上,覆盖着璀璨金光,金光像是一道保护罩,将这半心脏牢牢护在羽翼之下,此外,点点金光在不断的向红色中渗透,蔓延,金红交缠,守望相助,
而另一半,让舒禾瞬间回想起了十劫血雾,浓黑幽暗,阴暗深冷的黑气萦绕其上,像是无数密密麻麻的毒蛇,狰狞而邪恶,觊觎地望向金光笼罩下的红艳心脏。
这副场景,真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