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像个寻常的八十岁老头,耳昏目障,一直没有听清刘成的话。
“什么时候开始的?”
经过漫长的沉默后,卫富民弯下腰往后摸索好几下才终于坐到椅子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后摸出老花镜。
镜片后充满威压的目光紧紧盯着刘成。
“……”
“说实话。”
卫富民早些年走过草地,也在敌后根据地潜伏过,他一旦开始释放威压,对面的人就脚软,很少有人能扛过他的目光。
刘成自然也不例外,他舔了舔嘴唇还是选择如实说。
卫富民很有原则,绝不允许家里人触碰损害集体利益,卫松跟他父亲一样,有些人想找他们办事都找不到门路。
后来慢慢的这些人就盯上了卫兰。
或许她刚开始拒绝过,但最后也没能抵抗住糖衣炮弹,刘成第一次发现已经是在几年前。
家里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出生时都很小,磕磕绊绊养到一岁多,身体依旧不好。
即使家里想办法给他们找奶粉票,也顾不上两个孩子。
刘成没办法只能去黑市买。
“要不别给他们喝奶粉了,已经一岁了,以后养的精细点。”
卫兰当然不愿意,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打听到了,给他们家一次性送了一包裹的奶粉。
那人所求的事情又很容易办到,甚至都不需要她回家跟家里开口。
“都不需要我们干什么,为什么不能拿。”
卫兰不顾刘成的反对,把那一包裹奶粉留了下来。
再后来家里又多了很多东西,进口的零食玩具,还有百货商店里漂亮的裙子,刘成当然不止一次劝过她。
“这件事情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大抵是尝到了以权力换取利益的滋味,卫兰开始拼命往上爬,利用卫家的关系,很快就做到了机械厂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