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院子的一角,那边横着几棵长木,显然是他方才在做的事情。
边玩木头,边看家。
南枝捡起一旁的斧子,跃跃欲试,“他们不在这边做饭吗?”
“他们现在在山的另一面干活,在那边搭了灶,做饭烧水都近一些。”
姜砚秋见他们俩,一人提斧子,一人握刀子的架势,便挥了挥手。
“你们忙去吧!我自己转转。”
二进宅子,比皖西巷的小院多出一重院落,坐地位置也宽广许多。
院子里也打了水井,方便家里用水。
家福确实是用了心的,各处修建得都很别致。
宅子后门出去的不远处,是一片新归拢整齐的地,还没种上东西。
她左右看了看,地很大,往上五层的地也开垦出来了。
这里似乎可以先种上一些穆老说的那几种适合的草药,白术、柴胡、桔梗……这么想着,她就回去干了。
出去前院时,看到南枝帮千山砍树砍得兴起,和她说了声后,自己先走了。
回到家里,进了自己房间,锁好门窗后,就闪进空间里面去整理那些早已长成小苗的草药。
是想给它们带上空间土好养活,所以一铲子下去,泥巴比苗儿还要大坨。
一株一株地,全都排好。
中午的时候南枝回来煮了饭,喊她吃,完了后,南枝又过去西山宅院了,带了饭过去给千山。
姜砚秋继续回空间里头挖土去。
还别说,一下又一下,次数多了也怪累人的,给她干出一身汗。
当然,空间里头的气候,也不是外面那样的冬天。
晚上,南枝又回来了一遭,阿珩都还没有回来。
两人围坐火炉旁等他。
小家伙还没有等着,却等到了神色匆匆的沈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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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见他神色凝重,知道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姑娘说,自觉地退去了厨房准备宵夜。
看他这般神色,姜砚秋也莫名地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觉,她倒了杯热茶给他。
沈黎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后,拿出一封信。
确切的说,只是一张小纸条,同样的,上面的字也是很小的。
“刚收到京城那边的密报,你母亲,夫人私底下的那些产业的盈利和账本,都送去长公主的京郊别院了。”
“长公主?”
听到是她,姜砚秋十分意外,盯了将近一年都没有动静,没想到阿娘的那些东西竟是落入了长公主的手里,她一直以为会是太子。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她,长公主的人都很谨慎,那些账目都一年多了,这次才终于核算了。一路的行程也十分隐蔽,若不是我们的人,怕也查不到。”
沈黎喝完杯中的茶,又倒上一杯。
茶水的幽光倒映在他的眸子里,显得越发深沉。
长公主,是大渊的巾帼英雄,同样也是上位者。
喝掉茶,他又说出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顺着这个线索查到,当初在你们流放途中,夫人的人是要在途中接应的,但是被拦截了。”
“是长公主吗?她拦截了那些人,然后顺藤摸瓜,将我母亲的东西收入囊中?”
她说完话,感觉喉咙间溢上来一丝丝血腥,伸手拿了茶往嘴里送,苦苦的茶水滚落喉间,压下了不适感。
沈黎动了动唇,忽然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错觉。
大概是觉得她还小,却要承受太多。
但,沉吟也只是一瞬,他们的心都是炼过的。
“你猜得没错,夫人的后路都被长公主堵住了。她们抓了人,严刑拷问,还让人带了人皮面具假冒他们,一点点地潜入,瓦解和吞并了那些产业。”
听了这话,姜砚秋好似旧疾复发,双耳里满是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别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极力克制着,捏起茶水,直往口中灌。
滚烫的茶水划入咽喉,失了分寸的心,才渐渐安静下来。
“那些人呢?”
“目前只查到两百多人,无一活口。”
“噗!”她终是没忍住,吐了一口血。
“你没事吧?”沈黎被她吓了一跳,欲要起身扶住她。
姜砚秋抬手,随意用手背擦了下,舒了一口气,心口虽然还在疼,却扯了个笑,“没事,这样反倒畅快了。”
沈黎心里担心她的身体,但也清楚小姑娘其实很固执,她说没事,旁人说什么也没用,只能继续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