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丹华真人苦笑一声,“手指伤成那样,你还说是没事?玄水,我让你山上闭关,给你那些东西,是让你做来静心。你可好,为何把那些香囊,都挂到太子妃门首去?你当旁人都是傻的,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是……太子妃为人惯会算计,我也想让她静静心。”
玄水此言一出,牧鸳鸳还有什么不懂的。她身子种种晃了两晃,眼中慢慢地积上一大汪眼泪。
丹华真人:“你说太子妃会算计,可是玄水,你自己就敢说从未动过机心?”
“师叔,我没有……”
“若真没有,你何必为那位小姐这般奔走?”
窗外,牧鸳鸳只如被雷打了一样,呆呆立住。
丹华真人的话,直劈在牧鸳鸳心口,“你敢说,你要收那小姐做女冠,不是为了她不闹到太子妃跟前?你敢说你这般行径,就纯然是光明磊落,一丝一毫都不是为太子妃着想?”
牧鸳鸳眨了眨眼,眼眶中泪水冲下脸颊,被风一吹,冰寒刺骨。
丹华真人长叹一声,“师侄,自古以来这情关难过却需过。你、你好自为之吧。”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牧鸳鸳才等到玄水出来。
她拦在玄水跟前,张了张嘴,却叫不出声儿来。
玄水倒是从充楞中醒来,见到牧鸳鸳,微微一顿,“你的事儿我已和师叔说过,师叔说你也是跟玉清观有缘,同意叫你做个女冠。你若当真想好,就……”
“等等。”
牧鸳鸳猛地抬头。
玄水这才发现,牧鸳鸳眼睛红成了一片,像是哭过。
他莫名地心口一悸,“你怎么了?”
牧鸳鸳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挺大的年轻道士,根本分不清他眼中的,是真心实意的关怀,还是只是利用和算计。
牧鸳鸳轻笑一声,“玄水道长,你为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妃,是吗?”
这话声音轻极了,玄水却好似被雷直劈在身上,他拧眉:“谁叫你污蔑太子妃?不准胡说!”
牧鸳鸳从未挨过他这般严厉的语气,被惊得身子倒退了两步,方才站稳。
玄水有些懊悔自己情急之下,话说得有些重,连忙找补:“这……做不做女冠,都是个人的选择,你不要往旁人身上推诿。再说,太子妃身份高贵,你不要去说她,反而给自己招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