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鸣死了。
没有任何转机和奇迹发生,人被杀,就会死。更何谈他这种,没有学到任何武艺和功法,只在赌场与青楼里堕落的窝囊废呢?
不同于想象中的那样,桃酥并没有因为自己杀死了兄长,而陷入悲伤和痛苦;也没有因为终于得到解脱,变得喜悦和放松。
她像是失了神,就这样坐在哥哥的背上,目光直视着哥哥已经消散生机的眼眸,重重的喘着粗气。
许久后,才反应过来。
自己杀了人,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可是不这样做,就会被拖累到死,她已经很努力的在挽救桃鸣了,可是桃鸣太杂种,主意都打到了自己身上……
我没错……
没错,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
我是走投无路……实在没办法了……
她是被逼疯的。
三年间,这桃鸣无数次的从自己这里索要余财,赌完乡捐还不过瘾,又拿月俸开嫖,桃酥杂役繁苦,身体四处积劳成疾,日夜酸痛,辗转反侧。
何况还要伺候兄长,精神与肉体的重压之下,心生邪念,早已谋划刺杀,想要得到解脱。
当时预想的最坏结果,便是兄死妹亡,同归于尽。
但凡人处于宗门,难免对长生不老御剑飞天的修士起羡心,她时常仰望苍穹,看着那些仙人潇洒,好不快活而动心。
自己的身份低微,若兄长有实有力,或许还可保护一二,但桃鸣的废柴人尽皆知,为宗门内修士所不耻。
自己模样虽算不得倾国倾城,却也明丽郎俊,五官端正,身材弧倾,在这宗门内难免受些修士们口头上的欺负和调戏。
可自己天生便无灵根,想要同修士齐平,困如登天。
没自由没权力,又没有目标,她来宗门之前的那一丝丝纯真也早被摧残磨平。
尖石入河久,难逃水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