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眉毛皱得更紧了,“你别哭。”他神情有些慌乱。
这么多年,他还是见不得她哭。
江来买了许多补品来看盛父盛母,“叔叔阿姨。”
盛母连忙接过,“小江,你不用经常来的,你工作那么忙。”
江来摇摇头道,“阿姨,我不忙的。”
盛父在一旁下象棋,“叔叔,我来陪您。”
盛父笑着点头,“小江啊,一会留下来吃饭。”
“好。”江来从不拒绝,他每次来都会吃过饭之后再走。
盛开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她走了,家里只剩两个人,别提多冷清。
江来时常回来陪陪他们,也是替盛开孝敬他们。
盛开离开了,他就来给他们养老送终。
吃饭时,盛母犹豫的开口,“小江啊,其实我们真的没事了。”
“我们也在慢慢适应没有盛开的日子。”
江来夹菜的手一顿,随即自然的点了下头。
“你也该学着接受这个事实了。”
江来笑着点头,“我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你如果接受了就不会每周不管多忙都来陪我们吃饭。”
“你如果接受了就不会,”江来开口打断,“阿姨,吃这个。”他夹了块肉放到盛母碗里。
“你如果接受了就不会到现在还自己一个人。”盛母重复道。
江来垂着头不语。
“小江,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你不该困住你自己。”
“你这样让盛开也不能安心。”盛母的语气也有些哽咽。
江来依旧垂着头,吸了吸鼻子,一滴泪滴到碗里。
盛父在餐桌底下踢了踢盛母的脚,示意她别再说了。
盛开的离开,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的释怀,却还是在当相互的说客。
江来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吃饭,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他在做无声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