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说，“她喜欢缺心眼的。”

“完了，你不就缺心眼么。”薄夜喃喃着，“颜颜好端端一个大姑娘怎么就喜欢缺心眼的。”

唐惟气急败坏地推开门去，“大半夜就为了这个？”

“颜颜，下次去操场别一个人去。”苏祁在背后用一种心疼的眼神看着她，“万一有人要给你使绊子呢，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叫上唐惟吧。”

薄颜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苏祁，自己的父亲好像是想通过这句话告诉她要学会提防恶意，学会保护自己。

可是。

薄颜歪着头，美好白皙的脸庞宛若不谙世事的天使，灰绿色的眸子像是被上帝吻过的瑰宝，她扑闪着长睫毛，轻声细语地笑说，“没关系啊，我一点没有感觉的。”

那一瞬间，唐惟的心脏好像被利刃击穿了。

薄颜这话旁人听来波澜不惊，唯独在他的心理防线上狠狠砸出了一个大坑。

那是唐惟察觉出自己和薄颜灵魂肮脏的开端。

她不是不会防备，不是不会保护自己。是她无所谓。

不是唐惟要害她的话，旁人的恶意和加害，在她身上是没有一点感觉的。

半夜被喊去操场又如何，被人使绊子又如何。就算知道，脚底下是刀尖。

她也能眼睛地踩上去。

哪怕将她这躯躯壳割开得鲜血淋漓，亦或者用最龌龊的手段来玷污她，她都不会喊一声痛。

不是不想喊，是没感觉。

不是唐惟，就不会痛。

隐藏在纯洁天使面庞下的，是她极度的剑走偏锋。世人的打骂和陷害不够激起她的痛快。

唐惟，还得是你害我，才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