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第三位,身着骁卫制服,可与前两者对比,他的衣领构造是敞开的,前两者也是拘束。
他洒脱儒雅,温纯如玉,皱着眉头,目光复杂。
左侧第三位,他蹲着,两手胳膊搭在膝盖上,叉着腿,就像地痞一样,可这人面如刀削,眉宇之间同样有一股阴鸷戾气。
身上的气势比起第一位也同样丝毫不弱,最奇怪的是,他的左眼,一目两瞳,乃是重瞳。
手臂缠有白绫,上刻金纹铭文,赫然是一件法器。
这六位气态变幻不同,比起神白须在神庭门面对陈也先时的气势丝毫不弱,哪怕对峙西方的顶峰维序者,也只强不弱。
两人已经甚至众人面前,周登楼抱拳拱手,想要作为代事人介绍,却被六人中间那位青年伸手打断。
只见他上前一步,郑重其事的鞠了一躬,后又是双手作揖拱手一鞠。
神白须微微皱眉,但他却没有躲开,因为这个礼,他受得起,且那青年理所当然如此。
“久闻先生大名,今终得一见,晚辈上御执,见过白先生。”
说着,上御执又是拱手鞠了一躬。
“想必在来的路上周先生已经和您都说清楚了,关于我骁卫,乃至神骁的大致情况您也应该在盘龙会有所了解,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先生意下如何?”
上御执伸出一只手,彬彬有礼,意思是都由神白须做主。
神白须没有说话,先是扫视周围,众人都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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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位置来算,右排音绕梁,点朱砂,穿林雨,左排开山,镇武,行军,而阎罗与破阵,皆也在场了。
神白须目光所致,音绕梁转头不看,点朱砂笑着微眯着眼对视了一会儿。
穿林雨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开山直视,看不出情绪,镇武则是欣赏,行军起身,瞥了神白须一眼,和开山态度一致。
他又看向一旁的周登楼,后者信任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也说了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说了。”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比盘龙会长出云更有能力治理神骁?并且,在这场事关神骁国乱的政治中,我作为一个外来之人,如何在切身参与这一切之后全身而退?”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旁的周登楼皱紧眉头,似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有意无意的退后两步。
音绕梁闻言眉头一挑,转头重新审视这个男人,后者点朱砂也是换了个坐姿,穿林雨同周登楼相同。
开山同样抬眉,点了点头,镇武表情不变,行军同开山一致。
上御执仍旧面带笑意,神色平常。
“我作为一国政治执掌者,亲身邀您,这就是您能够全身而退的凭证。至于您说的凭什么要您相信我比出云更有能力,我无话可说。”
“毕竟事在人为,一个国家的未来不能完全由一个人说了算,选择是政治严谨的前提,我相信,众人的目光一致才是执政者心之所向。”
完美的回答,对神白须来说是,这几乎完全回答了神白须问出的两个问题。
可神白须确是摇了摇头,似乎,答案并不绝对。
“先生觉得不对?”
“你都答对了。”
“那先生为何摇……”
轰——————!!
顷刻间,神白须被整整四个人瞬间包围。
只见开山右手暴起青筋抓住了神白须掐着上御执脖颈的手,那力道的力量直接撕裂了神白须的血肉。
在他身后一侧的行军手缠白绫,玄金刻纹闪烁,缠绕着神白须上半身,竟硬生生掐断了神白须一身磅礴倾泻的气势。
镇武手呈剑指抵在神白须的脑门,呼之欲出的浩然剑气似乎在下一刻就能捅透神白须的脑门。
音绕梁手执一柄神光泽泽的玉剑,抵在神白须的咽喉,冰冷的剑尖已经刺入喉管,推入毫寸即可毙命。
点朱砂已然起身,眉头紧皱,她现在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男人是何等深沉的戾气。
穿林雨面色不改,似乎认为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
周登楼大为震惊,一路走来神白须的情绪表现和微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怀怨在心,而这一瞬间发生的事却令他头皮发麻。
上御执没有去抓神白须的手,而是皱着眉头不解。
“……先生要杀我?”
可神白须的手并没有用力,他只是擒住了上御执。
“我有十成的把握在他们六人围攻下杀了你并且全身而退。”
神白须一身暴涨的气势比起在场压制他的四人只强不弱。
“你试试看。”
抓着神白须手臂的开山沉声道。
“老白!别做傻事,都到这份上了,就算要撕破脸皮你也应该找我。”
虽然之前在盘龙会周登楼就曾有所准备,毕竟之前入川之前白挨一顿打确实不厚道,但是周登楼也没想到神白须竟然会这么疯狂。
这可是足足六位天灾级维序者的围杀,更何况他要杀的那个人,还是整个神骁的总代理人。
此时的上御执非但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注视着神白须,他想在神白须的眼神中找到诸如愤怒或不满的情绪。
可是他找不到。
“各位,请退后。”
音绕梁眉头一皱,扭头看向上御执,一脸匪夷所思。
开山只是瞥了神白须一眼,其余人则也有些惊讶。
“客自远来,我作为请客的一方没有亲自迎接实乃无礼。”
“请人出谋划策以做手段,作为发号施令者却没有准备足够的报酬,甚至要先生背负万世骂名,实乃不义。”
“作为一国执政方总代理,不顾名誉舍求外人入川进域,有愧于黎民,实乃不忠。”
“白先生要杀我这不忠不义不礼之人,有何错?”
上御执坦途阔然,大有古籍史书上记载的大儒以及忠义之士的风范。
年纪轻轻就能担此重任,这也的确让神白须见识到了何为执政者的胸襟。
尽管众人仍旧对神白须严持戒备,却也都一一退去。
砰————!!
就在神白须收回手的下一刻,开山一击鞭腿抽在前者抵挡的手肘上,只听咔嚓一声神白须手臂当场断裂退了回去。
“李太行!你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上御执怒斥开山的所作所为,而后者却不以为意,反而是站在了上御执身前。
“你一个外来者受邀入我神川,即使有着再大的担子又如何?我骁以礼相待是为了让你以礼相还,不是让你三分。”
“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你来了又怎样?即便你是再大的客,也没有资本与资格让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向你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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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刚才的所作所为,蛮横,鲁莽,我不论你有什么理由,入我神川就同我神川子民同等,我亦可杀你。”
李太行一手付后一手握拳,神色自若的看着神白须。
而上御执可能不知道,仅仅只是刚才眨眼之间,李太行就同神白须互换一臂,此刻他负后的手臂呈现一种灼烧状的黑疤。
神白须没有去管断裂的手臂,而是直起身,身后的周登楼拉住了神白须的手臂,直接将他拉在身后,挥手间迅速治好了神白须的断裂伤。
远处的点朱砂微微眯眼,周登楼这个动作,可以表明他相当信任神白须,可需知周登楼在骁卫中同其他几位“同宗”关系了一点都不好。
“老白初到盘龙城神庭门就遇陈也先张有意二圣拦路,一番试探下来老白才堪堪过关,还没入你神川就尚且如此,那吃了大亏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爷们儿吗?”
“再者,好个入我神川就等同我神川子民,你放屁呢,神骁政事与民事从不在根本上有冲突,他神白须外人一个,仅仅因为承诺在先便千里迢迢远赴盟约。”
“试问,他要是真想杀了上御执,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哪怕是音绕梁也都皱紧眉头,先是周登楼的反常,再是二圣拦截神白须入川,都惊的众人皱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