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构成这个群体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拥有了所具有的特点:情绪化、无异议、低智商。
即便有人从外界去打破,也不一定能把人重新从群体里剥离出来。
外来者要么去融入,要么被排斥,更甚者被清除。
在群体形成且相对稳定后,贝拉不需要再为这个群体再做些什么,因为群体中的人会自动识别出不属于群体的个体,然后把个体蚕食干净。
离开了地道后,戚淇困惑道:“所以其实云女士后来已经意识到了某些细节的不对,但她却没有去扩展和延伸,为什么?”
苍冷的月光笼在少女的身上,像是精致脆弱的瓷器,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少女的声音很轻,却一个个字地砸进了戚淇的脑海里,“因为人一旦全盘否认自己原本的想法,某种程度上相当于否认了自己。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失去了所谓的信仰,是很难继续活下去的。”
戚淇怔愣在了原地,心中的浓雾散去,那纠结于心底的问题突然有了一个合理又荒谬的解释。
所以,这就是母亲、姐姐、妹妹都选择继续留在那块隔绝了外界一切颜色的布料之中的原因吗?
她觉得有些讽刺,又有些可悲。
因为所谓的信仰,因为那虚无缥缈的真神,因为她们不敢去否定,去反抗,去斗争。
所以在她们的女儿、妹妹、姐姐选择反抗、选择忤逆、选择逃跑时,她们用迷药把她弄晕,用绳子把她捆起来,架到火刑架上,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被压迫者成为了加害者的戏码,还要上演多久。
鲁图悄悄看了眼御知和赛缪尔,又把目光放到了少女身上,尽管之前因为少女杀人手法过于干脆而害怕,但跟在少女身边的时间越长,鲁图就觉得少女越多面、越复杂。
像是每一个面都会折射出不同华彩的宝石。
这种复杂让人忍不住去探究,探究之后又忍不住靠近……这不是出于爱慕,而是出于欣赏、感慨、崇拜、向往。
因为这种很难言明的情绪,鲁图对少女的恐惧莫名的又消弭了许多,他见戚淇的疑问被回答后,也忍不住问道:“所以她崩溃是因为否定了自己原本的信仰?她有那么虔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