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陷入回忆,“想当初在王府,皇上对我也算宠爱有加。可后来…… 后来皇后娘娘成了侧福晋,又实在貌美聪慧,整日在皇上面前,皇上虽不说疏远我,但也不似从前宠爱了。”
说着,她眼眶泛红,泪光在眼中闪烁。
佟佳婉清眼睛骤亮,追问道:“姐姐,您可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平日里都谈论些什么?”
李静言努力回忆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只晓得他们时常在一起,商议朝中大事。我虽身在王府,却始终插不上话。”
真没用。
佟佳婉清在心中暗骂,不过脸上仍旧笑意盈盈,“姐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得向前看,只要姐姐能讨得皇上欢心,还怕弘时没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吗?”
李静言不住点头,忙道:“妹妹说得极是,往后还得妹妹多多指点。只要弘时有出息,姐姐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佟佳婉清笑着应下,心中却想着:这齐妃,果真是个没主见的,正好可以为我所用。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家常,佟佳婉清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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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佟佳婉清又一次踏入长春宫。
李静言见她来了,再不似从前那样冷淡。
“妹妹,你可算来了,我这几日可是眼巴巴地盼着你,快和姐姐说说,又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佟佳婉清将手中的暖炉往案几上一搁,鎏金护甲划过紫檀木面,“姐姐可记得潜邸时,皇上最爱在书房插什么花?“
“是...是向日葵?“李静言茫然眨眼,“那年皇上随太上皇秋狝,回府时带了一车金灿灿的葵花,说是要学日晷向阳而生的道理。“
“那姐姐不妨让四阿哥给皇上送一盆向日葵。”
“姐姐有所不知,向日葵又名朝阳花,每日向着太阳生长。
“四阿哥把这花送过去,既显孝心又暗合圣意。一来显得他对皇上的心意赤诚,二来也能让皇上瞧见他的上进之心,就像这向日葵始终追逐阳光一般。”
“待皇上问起,只说三阿哥日日守着花盘转,就为让葵花永远朝着阿玛的方向开......“
李静言猛地站起身,茶盏翻倒浸湿了绣牡丹的桌布。
“当真是妙计,就依妹妹说的办。”
“姐姐莫急。“佟佳婉清掏出手绢擦拭溅到袖口的茶渍,“花盆要选青玉雕龙纹的,土得用热河行宫运来的朱砂土。“
李静言为这个办法高兴的很呢。
“好,我这就吩咐内务府......“
“且慢。“佟佳婉清拦住她欲唤宫女的动作,“此事需得悄悄办。若让皇后知道咱们借花喻人,少不得要在皇上跟前说些玩物丧志的闲话。“
“皇后娘娘不会——”
李静言正要辩解,佟佳婉清就说:“四阿哥与大阿哥可是竞争对手,就如同理郡王和皇上。”
“皇后那边在皇上跟前多说说四阿哥的错处,以后皇上心中哪还有四阿哥。”
李静言的心思被带偏了。
是啊,弘晖都出去建功立业了,弘时仍旧不被皇上放在心里。
可见,这其中真的有皇后的手笔。
见李静言神色一动,佟佳婉清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这个傻子被自己挑拨两句,只怕是要在皇后跟前冲锋陷阵了。
达到了目的,佟佳婉清也不愿意在长春宫多待,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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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龙涎香浓得化不开,胤禛捏着密折,低头沉思不语。
那“星辉将军旧部七人转投星禅麾下“的字迹显眼至极。
星禅……
胤禛记得,他是宜修庶出的弟弟。
宜修与星辉、柔则关系不好,他是知道的。
宜修扶持星禅,他也知道一些。
只是这星禅武功不行,在战场上立功极为困难。
这些年过去了也没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