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草任着它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不去理会,她的目光落在它受伤的腿上。
骏风后腿处有着五个锥子大的洞眼,有些洞眼处还淅淅沥沥的留着血,从大腿到马蹄,浸湿了大半的马毛。
柳青草抬手在骏风的头上摸了摸,牵起绳子朝院子里走,骏风无性命之忧,柳青草也放下心来。
骏风不见时,她很担心偷它的人是为了杀马吃肉,还好还好遇到的是贪财之人,而不是贪吃之人。
施老伯看到马匹后腿上的伤,心里更加的忧愁起来,人受伤久不治会有性命之忧,马受伤也是如人一般。
他抬起浑浊苍老的眼睛望向那不甘心的大房媳妇,眼里带着浓浓的怒火。
大儿子就是娶了这媳妇,才在村里臭了名声,若当初听老婆子的话,将这亲退了,大儿子也不会逼成这般模样。
他当真是悔啊,可事已至此,他只希望这事大儿子没有搅和其中。
施老伯终究是要失望了。
村口处,一个身材高大男人带着一个精明干瘦的男人进了村子直往这处走来。
施老伯在看到该在河边撒网的大儿子时,整个人都激动得差点没站稳。
“你,你,你个混账东西!”施老伯颤抖着手指着门口的大儿子,大声斥骂道。
壮男人听见熟悉的声音倏地一愣,随即想到媳妇带着他做的事,心里心虚,不敢看对面人的眼睛。
干瘦男人看了看院子里毛色光亮,身姿壮硕的黑马,眼里闪过惊艳。
只一眼,他就确定这马是匹好马,不过这院里的气氛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姑娘,是你要买马?”干瘦男人眼睛珠子一转,笑呵呵的走上前,眼睛没看牵着马的柳青草,而是一直在马匹上打转。
柳青草笑眯眯的扬起笑脸,指了指身后的妇人,“我不卖马,是她要买。”
身后妇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柳青草的后背,心里正嫉妒得发狂时,突然看见前面的小丫头用手指指着她,还对着她笑。
对她笑容有些阴影的妇人随即回神,看见干瘦男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不停打鼓。
这收马人跑一趟是要给他银钱的,如今马不在她手里,等不了多久又会有衙役上门,她要不早些将人打发回去,一会儿她可就要遭殃了。
“不,不卖,这钱你拿着,辛苦你跑这一趟路。”妇人掏出一个钱袋子,从里面忍痛倒出十文钱,咬着牙花子开口。
柳青草讥笑一声,拉着骏风从干瘦男人身旁走过,骏风的伤口还在流血,她的给它上些药才行。
至于偷马之事,她打算交给衙役,若是施老伯他们打算包庇妇人和他儿子,那她就给他们一把粉,让他们痛苦一段时日就当做是伤骏风的惩罚。
在收马人不停的劝说中,四名衙役佩带着刀具走进院落,那一股子生人莫近的气势,当场将是老伯家的大儿和大儿媳妇吓得跌坐在地上。
柳青草将事情给衙役粗略的说了一遍后,他们便问起来一旁的施老伯和施大生,得到一致的结果后,两个衙役当场就将地上企图用撒泼打滚逃脱的妇人给押着往外走。
妇人的哭嚎声和男人的呆愣状,让施老伯红了眼眶,但他却是不后悔的。
老大家的胆子太大了,今日不出事,以后也是跑不掉的,这早早的进去走一遭,或许会是件好事。
妇人和男人被衙役带走,院外的村民都伸着脑袋往里瞅,连村长都巴巴的从河边赶来。
村长包括村民看着被带走的两人,都沉默无声。
有些人对施老伯是同情的,认为他的做法没错,但有些人却也觉得他太过不留情面,有些不妥。
只有施老伯和施大生明白,这事他们根本就做不得主。
柳青草牵着骏风出了院子,干瘦男人见说不动柳青草,最后也只得离去。
村民没得热闹看,又要靠打渔维持一日的吃食,没一会儿也都散开,只有村长留下同施老伯说了几句话后,也摇摇头朝着河边走去。
施老伯院子。
“老伯,鱼塘就暂时不挖了,顺水河里鱼不少,挖鱼塘实在是多此一举。”柳青草淡笑着开口,但语气却是生疏了许多。
施老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苦笑着点点头,“小姑娘说的是,挖塘这事不可取。”
柳青草看着他佝偻的腰躯,想了想还是从车厢的暗格处取出一个小篮子。
“老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收着。”柳青草将篮子递过去,又看向施大生,轻声道,“河边的鱼还得快些拿回来养着,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柳青草说完,牵着骏风在两人唉声叹气中走出院子。
离开渔顺村,柳青草并没有远去,而是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开始了她的捕鱼大业。
这鱼啊,养在哪里都不如养在空间里不百分百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