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共同担保,邱主簿的账目所记才是真实的,你的账目数目皆是不对。”
“余昌仁,你好大的胆子,伪造账目,欺骗朝廷,还私吞了剩余修堤款。”
“没有,下官没有私吞修堤款。”余昌仁慌张地抬头,“不是下官做的…”
“不是你做的?”宋灵淑再次拿出了自己身上带的账本,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贾平,“这是从何茂妾室—黄全芬身上找到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你与贾平二人曾与她多次合谋,侵吞他人商铺…”
“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吗?”
“下官承认,确实曾与他二人做过此事,但修堤账本一事,并非下官主使…”
“何人主使,快细细道来!”裴璟坐直了身体,冷冷道。
余昌仁看向贾平,眼中带着一丝丝疑虑。
宋灵淑见此,往下走了几步,大声道:“余昌仁,三年前替换修堤材料的人是不是你!你枉顾朝廷所托,枉顾江州数万人的性命,你不怕那些死去的人到了阎王殿前,告你戕害无辜吗?”
余昌仁双眸中漫上恐惧,急忙道:“是范监使所做,下官…下官只是听命于他…”
“是范监使命下官重新编写了新账本,还…还让下官替换原来的账目。”
“另外,安排替换材料的人也是由范监使带来的人负责,那些修堤款也都是由范监使拿走,下官绝对没有动半分…”
余昌仁说开后,就如同竹筒倒豆子,将范其在南都水司所做的一切都抖完了。
最后抬眼指着贾平道:“书房纵火…是由贾别驾与范监使安排的。”
宋灵淑道:“那上交假账目与做伪供,也是范其让你做的?”
“是的,他…答应下官,杨敬之走后,下任南都水司使就由下官担任…”
余昌仁跪向裴璟,急切地恳求道:“世子,下官皆是听命于范监使,不敢违抗…求世子向长公主求情,饶下官一命!”
裴璟把玩着玉佩,悠然道:“你检举范其有功,回了西京我自会向长公主求情,可若是到了刑部大堂内…”
“下官一定据实以告,不敢半句隐瞒!”余昌仁斩钉截铁,重重地磕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