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则是下意识的抬起了枪,生怕张若冰突然的情绪失控引来了残留的感染者和阿特兰人的袭击。
枪端起后,却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张若冰的喊声在空旷的大厅中久久回荡。
陈寒这才意识到,张若冰叫的那些人,在几十分钟前,他们还在一辆车上,他们或许还一起战斗,一起奔跑,一起互相聊天。
他对那些名字谈不上熟悉,却依然有些印象。
那个叫李悦的士兵,才十九岁,来自中部地区,他老是说自己家的米粉很好吃。
而那个叫黄在军的军人,是一个班长,他口齿并不太伶俐,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却又很关心他班里的士兵。
至于“蝗虫”...陈寒都有些模糊了他的真名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些人也再也回不来了。
“冷静,他们都牺牲了。”
陈寒拍了拍张若冰的肩膀,后者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短暂的沉默之后,张若冰看了看表。
“时间不多了,把身份牌拿了就走。”
“嗯。”
事实上这项工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困难很多,绝大部分牺牲的士兵都没有留下一个完整的身躯,连带着他们的身份牌和识别章都一同被光束所湮灭,最后两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阵亡士兵残留的物品装走,或是家人的照片,又或者是一个破损的手机,而实在没有东西的,只能从地面上或者残躯上收集一些血液样本,来确定牺牲人员的身份。
他们也找到了自己小队里负责殿后的“蝗虫”。找到他的时候,他那张尖锐的嘴连带着整个强壮的上半身已经消失不见,腿上原本包扎好的绷带与夹板已经损坏,上面一副触目惊心的牙印诉说着他遭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