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墨小心翼翼的用精神检测一遍这些臆想出来的食材,确认并无污染后,才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这让苏振天笑道:“小友尽可放心,食材并无问题。
禹墨尴尬一笑,将排骨放入嘴中轻嚼,虽明知是虚幻之物,但那份入口口感和嚼劲,令他不由得赞道:“确实不错”
苏振天喜道:“再来试试这个骨排,我每年冬天都会去北方王国一趟,其中一个缘由就是为了这骨排”
禹墨依言尝试,又是赞叹了一番,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想起苏振天见面时所说的第一句话,便道:“苏振天大人,你能猜到我会来?”
这让苏振天不由得傲然一笑,道:“禹辰小友,这里到底是我的精神世界,这里发生的每一个故事,进来的每一个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刚进来时,我就看到了你,当你将范郜解救出去,我便重点关注你看着你查遍这个白云城的每一个角落,对每一个特别人物都细细交谈,我明白,你一定在外界也接触过他们,尝试找出异同点。”
“当你试图进入城主府,每个门都尝试多遍进入的方式,我基本已可确定,你应该可以帮助我你和其他幻术师不同,他们瞻前顾后,贪生怕死,而你除了实力比他们高出一截外,更重要的还是,你比他们胆子大,你很希望可以帮老夫解决这个问题,而且看你行动的效率,你还希望,越快解决越好”
禹墨心中微微一惊,这老头不愧是苏氏家族的领头人,看事情一针见血,做出准确判断之余,还能恰到好处的拍几下你的马屁……但他还是谦虚道:“苏振天大人过奖了,其实我更多是冲着那高额奖金而来”
苏振天哈哈笑道:“什么都好正是觉得你还算可靠,才愿意被你探测出老夫身在此处,如果没有老夫配合,你想找到这里,恐怕还没那么容易呢。”
禹墨不置可否的一笑,道:“谢谢大人信任,你的精神本源为何被污染了?”
苏振天叹了口气,道:“精神本源被污染这事,得到一年多以前说起了…
禹墨想起苏振天他们出海,可是关系到他们家族的情报隐秘,赶紧道:“其实如果关系到什么内情,也不必向在下细说的。”那潜台词分明就是,在下不想事后被灭口。
禹墨哈哈笑道:“那好,老夫便长话短说吧那一次出海,我和内人是为了探测一处矿脉的存在,本已确定了坐标,但老夫总觉得这矿脉有点不对劲,又仗着实力不差,便尝试用精神力去探测那矿脉的本源,还是没发现什么异样。本以为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谁知离开那岛屿后,我的精神世界便一阵动荡,只觉本源的力量一下膨胀了数倍,精神海更是风暴来临,幻想丛生……”
“我苦苦控制着,精神海的风暴算是告一段落,那些幻象也暂时被压抑住了……但最为骇人的还是,内子和周围的随行人员,竟然看到了我精神海中的迹象,以为曾有一场大风暴降临,怒海翻腾,那些幻象在他们看来,便成了海市蜃楼,这实在吓了老夫一大跳”
“接着,精神本源又一次开始膨胀了,为了不再吓到他们,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控制不住,在身体的全盛时期爆体而亡,恐怕当时身边所有人都得死于非命所以,老夫仗着忽然膨胀了许多的精神力,硬是让自己陷入自己制作的幻术之中,暂时逃过劫难……”
禹墨心中基本已了然事情的经过,不禁有点佩服苏振天,在那种凶险的情况下,敢当机立断,将幻术施予自己,这没有一股狠劲,恐怕是很难做到的
但他还是疑惑道:“苏振天大人,进来过你精神世界里的幻术师,就算没有一千,恐怕也有几百,为何你不尝试联系他们呢?”
苏振天苦笑道:“原本我只是粗通幻术,顶多就是一个入门级别,这个世界是我精神膨胀的情况下贸然创造,根本没有足够的控制力,好几次还自动重启世界,凶险无比你看我现在独据城主府一角,看似逍遥,其实是无奈,我根本无法出去,也无法臆想出一条道路,通往外界。”
禹墨明白过来了,苏振天在幻术世界中,就像一个忽然获得成人力气的婴孩,徒具力气,却不懂如何使用,只能困在他的婴儿床上,能感应这个世界如何,却无法影响他人。
但他还有由衷称赞:“这样情况下,依然能堪堪支撑整个精神世界不倒,大人也算是个天才了那么,现在我们该如何去做呢?”
苏振天哈哈一笑后,沉吟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我已经基本弄清楚自己的情况了,至于解决办法……你小子不愿涉及太多机密,也罢,既然这条精神通道已经足够稳定,那么,你且将内子的精神本源唤进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这时,外面众人正是心惊胆战的时候,他们不乏行家,自然知道将精神通道搭建于混沌之上的凶险性,一个不好,这个傲慢的禹辰,就将成为第一个阵亡的幻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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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来这家伙运气不错,竟然真的搭建成功了,但谁也不敢轻易借用这条通道去察看一二,谁知道混沌彼岸的落脚点会是什么更凶险的地方。
正当众人忐忑不安时,禹墨竟重新睁开了眼睛,无论对禹墨何等不满,众人还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小片欢呼声。
禹墨看向苏老夫人道:“苏振天大人想见你”
众人先是一愕,继而又是另一片欢呼,竟然真让这小子找到苏振天了?首功自然是让这小子占去了,但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之后的赏赐自然不会少。
苏老夫人也露出狂喜的神色,忙点头道:“好,你且引领老生前往。”
在精神通道中,禹墨自然交代了一遍苏振天目前的状况,碧老夫人狂喜的脸上不禁又多了几分忧色。
混沌中那片庭院,禹墨本以为一对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夫妻重遇,或许会相顾无言,默默凝视,又或许是泪流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