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清澈见底,流速缓慢,附近还有些茂盛的野草,正适合给马休息。
方后来将马放了过去,由着它自行饮水吃些杂草,自己便坐在草地上,就着药酒吃些饼,然后惬意地躺在草地上闭目休息。
夏季的阳光被身后的树荫挡去了大部分,林间清风拂过,一阵凉爽穿过全身,真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躺了小半个时辰,方后来多日来绷紧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些,就差点睡着了。
此时,耳边却传来一阵慢慢的“吱呀...吱呀...”的车轴声,还带着几声马的响鼻。
方后来翻身坐起,回头望去,一辆装着大大小小酒坛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估摸着应该也是过路歇脚的。
那拖车的马,看着倒是健壮明骏,浑身上下只有一点淡淡杂毛,其他地方都是深深的棕红色,浑身腱子肉鼓出来,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是个好牲口。
车上下来一人,方后来仔细看去,竟然见过,是那素家酒肆掌柜。
素家掌柜正好也抬眼看了一他眼,然后便自顾自地,一手拿着白瓷酒壶喝着,一手从车上拿了些草料豆粕给马吃。
稍后从车上提着一个粗木桶,跳下来,走了几步,下河伸手入水,再一把提起,接着便走回来,放到拉车的马前,那马便大口饮了起来。
方后来本就不善交际,见素掌柜自顾着忙,也没主动去打招呼。
只是,方后来看着她的动作,略有些吃惊。
那素家掌柜个头虽然比普通女子高出一些,骨架也略大一些,但一个女子,能够单手提起那么重的水桶,方后来还是第一次见。
方后来觉得自己单手提桶,如果不动真力,应该有些吃力,而那女子动作,一直是四平八稳,难不成也是个入境高手?
方后来正想着,自己那马大概是闻到了对方草料的香味,一边低头啃着青草,一边磨磨蹭蹭便到了马车那边。
刚靠近那马车不足一丈远,素家的马一阵低沉的响鼻加啸叫,头昂了起来,足底连踏草皮,发起怒来。
声音不大,脾气不小,将方后来的马吓得后腿一哆嗦,侧身跑开了几步。
方后来一骨碌爬起来,小跑着过去牵自己的马。
他知道,有些马性子烈,遇到陌生的马就会足踢口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