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自古以来就是迷雾缭绕的概念,再抽象的理论也无法将之说透,再尖端的科技也无法将之识别,偏又在冥冥中引导着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与改造,但众所周知,知晓人心从来就不是目的,由心及行才是一切理论指导的意义。
《六祖坛经》曰:世人心邪,愚迷造罪。口善心恶,贪嗔嫉妒,谄佞我慢,侵人害物,自开众生知见。若能正心,常生智慧,观照自心,止恶行善,是自开佛之知见。
《尚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庄子》曰:忘足,履之适也;忘要,带之适也;知忘是非,心之适也。
或是要你做个心地善良的人,或是要你做个精诚中正的人,或是要你做个豁达潇洒的人,但哪一家都不曾对人心作出严格的定义,只是对人心的性质进行直接描述,从这种认知论中推导出实践方向,指导人类的社会活动。
哪怕在近现代,心理学已经作为一门严谨的科学问世,依旧无法将人心解读得透澈,最核心的用途也不过是医疗而已。像是“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将去往何处”这种直指人心的经典哲学问题,更是连个像样的答案都没有,和复杂的三体问题那样只能得出特殊解,正因如此,李云东认为人类无法互相理解,是真真切切有现实依据的,毕竟以无数先人的智慧,都触摸不到另一颗心灵的底部,他不觉得凭自己这相当有限的智商和情商,能给出多么具有说服力的答案,估计还不如弱智吧里的哲学家们来得有深度。
“这么看来,我是正确的。”李云东微微颔首,说道:“既然人心这么复杂,放弃理解他人才是最有效率的做法,拼了命去理解他人只是浪费时间,伯牙绝弦到头来也只是无法考证的故事罢了。”
闻言,任君仙不禁轻轻一叹,说道:“虽然我已经猜到了你会这么说,但真听到了,还是觉得相当郁闷的。”
“那有什么办法,我真就是这么想的,总不能随便说点好话糊弄你吧,让你误判了我的想法又搞什么大事的话,那我不是自讨苦吃吗。”李云东不禁耸耸肩。
“那你随便说点好话糊弄我一下,我提前做好心理建设总没问题了吧?”任君仙忽地斜过身子,又是将脑袋压到李云东的肩膀上。
“你又来,信不信早晚脊椎侧弯。”李云东不禁有些头疼,但安全带和车门限制着他的活动区域,只能放任任君仙的行为,好在这次她没有环住李云东的左臂,挑动一颗纯情青年的赤子之心。
“快点,说点好话给我听,不然我就把关雪烟拍的那张照片印出来,找你们大学的新闻社商量一下发出来,相信那边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