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也在于这些旧贵族们的利益收入中,感染者的血肉生意已经不再是大头了。这些人早就完成了资本的原始血腥积累,通过这些积蓄和底蕴,成功走上了乌萨斯地方城市的权力巅峰。
到了这个位置,单凭他们手中的权力,就有无数种合法且暴利的生意等着他们去做——军火贩卖、征收税款、创办工厂和公司,他们的触须无处不在,在乌萨斯的每一寸、每一类土壤中扎根生长,汲取养分。
区区一个剥削感染者的营生,如果他能一直像现在一样是个无本生意,这些旧贵族是很乐意将这笔‘生意’继续做下去的。
但如今既然皇帝有意变法,且社会意识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也开始逐渐偏向于善待感染者,那他们也不会选择继续硬碰硬。早早地将自己手中的相关产业转让出去,或者学着像德雷克一样,做个转型继续赚钱,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故而,对感染者法案修改一事,反应最为剧烈的,注定不会是这些人。理论上来讲,应该是直接经营那些矿场和工厂的商人们,会对这条法案反应最大,表现出最强烈的抗争决心。
不过,考虑到修改法案的事情才刚刚打了草稿出来,只是被拿来试探了一下大公们的态度,这些家伙们就算有大利益牵扯,估计也没急着要去‘反对’就是了。
心里清楚这些事情,德雷克却没有把相关的信息写在给君王费奥尔多的回信上。他只是和费奥尔多提到了旧贵族肯定在积极准备产业转型或是调整管理策略——他们也想着从变法之事中获利。表面上的无所谓或是沉默,恰恰就是他们觊觎变法果实的有力证据。
德雷克和费奥尔多强调,这一次的修典,可不是什么各国历史上那种强行要求大贵族们割肉,抽人老底,更改社会架构和经济模式的大变法。这次修典行为的目的只是为了稳定社会秩序,为乌萨斯接下来可能的产业革新和集权变革做铺垫,并没有对那些人的利益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所以,指望通过修典来刺激旧贵族,逼他们狗急跳墙,露出破绽,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德雷克劝诫费奥尔多,应当稳扎稳打,好好地收集乌萨斯社会反馈的数据,一步步地完善最终发布的修改法案,才是上策。
与往常一样,德雷克在和费奥尔多阐述旧贵族潜在威胁的同时,却也为这位乌萨斯的主君理清了轻重缓急,给对方梳理思路。
不过,德雷克却是很清楚,那位‘仁善’的乌萨斯君王,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给出的方案来行事。
书信之上,‘窃取改革果实’的字眼,一定会成为钉在这名新君心头的一根尖刺。
没有任何一名君王会甘于平庸,哪怕是费奥尔多这位曾有过自暴自弃心理的君王也不例外。尤其这名新君才刚刚被勾起了进取心,准备给乌萨斯带来变革和复兴。这种进取心理,是很容易被德雷克这种老油条加以利用的。
德雷克很确定,费奥尔多一定会做出一些冒进的举动来。
将信件交由乌勒尔,让他从内卫的传讯渠道将信件寄出。之后回想往事之时,德雷克也是小小地惆怅了一把。
他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