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孟柯斥责道,“你既知郑方为害一方,便应全力劝阻,以求让他早日悔过,而不是找为民请命者寻仇,看似全兄弟之情,实则是助桀为虐,寒了正道之士人心!”
郑元低下头,良久方道:
“小王大人前去救我之时,我便已有悔意,只是如今错已铸成,也不作任何分辩,更不奢求其余,能为哥哥做到此处,我死而无憾。”
丁弘一声冷笑:
“既然如此,便不要说甚么兄友弟恭,我们不会对你动用私刑,即刻就将送至官衙,到时自会有人定你的罪!”
郑元没有求饶,反而面对王希孟勉强跪好,以头触地道:
“小王大人,罪民无知,死不足惜,只是此番惊拢了大人,临走之前,请容我致歉赔罪!”
王希孟看看丁弘,又望望孟柯,犹豫了一下道:
“丁先生、孟先生,我现在周身完好,郑元虽有错,但罪不致死,我怕是送到官衙后,他们会从重发落。”
丁弘、孟柯二人都不禁暗中摇了摇头,这孩子的心地,也太善良了些。
可如今王希孟已经提出了这个以德报怨的请求,若是不答应,恐怕会成为他一生中都会自责的心病。
“若要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孟柯问道。
王希孟知道丁弘和孟柯为了保护自己,每天都要付出极大的精力,所以在说话时也感觉没有多少底气:
“训斥一番,放他离去如何?”
丁孟二人尚未答话,郑元却忽地抬起头,眼神里俱是惊讶和感动之色:
“我早已心存死志,却不料小王大人竟会如此宽宏,只是这么大的恩典,不敢白受,我知郑方一处藏匿钱财的地窖,现告知于小王大人,以报不杀之恩!”
王希孟却是摇了摇头:
“郑方聚拢之钱财,全是搜刮山阳百姓所得,我又如何要得,你去告之山阳官府,可将此笔钱财分发百姓,也算是你为哥哥赎了一分罪过。”
丁弘暗叫一声可惜,孟柯则满脸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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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元离去,红袖犹自觉得忿忿不平:
“希孟哥哥,你怎知他说的都是真的,若是他骗了你,又该如何是好?”
王希孟只是在凭自己本心做事,哪里会想到这些,当下也不确定地说道:
“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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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