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遗诏不现世,不管谁的指控她都可以否认。
更没有哪个人敢违逆孝道赐死她,即使暗地里俞成靖也没有这个勇气。
她将以太皇太后的尊位在这样恢宏的殿宇里颐养天年。
“他们现在对我的污蔑,不过是想拉上位者来垫背,以减轻罪名。”
“这些罪过,卓淇这样权倾朝野的权臣不去承担,难道推给我这样深居后宫的妇人去担吗?”
舒绾见她这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回对道:“你一直未找到的遗诏,俞铮早就得到了。”
“黄选深知你手眼通天,遗诏早就奉给惠帝处置。”
“惠帝又将这份遗诏随着自己的传位诏书一并给了俞铮。”
“遗诏中昭帝要你生殉,陪葬皇陵。”
贾宜卿神色骤凛。
这么多年来,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当年贾合璧串通黄选编出遗诏一事骗她,让她始终无法安心。
良久,她才自言自语道:“果真有,这个狗男人到死都要防着我——”
“活该他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
贾宜卿的姿态和语气已暴露她的全然崩溃。
“冯贵妃百般讨好他,不惜以雷霆手段替他牵制太子,白白背负野心勃勃的罪名,可他呢,太子死后,将过错都推到冯氏头上,弃之如敝履。”
“我也是妃嫔,有前车之鉴,我还能信任他吗?”
“他以为合璧仰慕他?”
贾宜卿冷哼,“他不过是合璧报复我的工具。”
“如此滥情就算了,可他怎么也不肯立俞铎,甚至多次对我说要立俞铮。”
“明知道小野种根本不是我生的,他把我置于何地?”
“他还留下遗诏”,贾宜卿转头盯着舒绾,恶狠狠地。
贾宜卿垮塌的意志令她陷落在对俞文炎的恨意里,无法再理智思考。
失智和仇恨令贾宜卿短暂地忘却舒绾是她的敌人,成了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
“如果不是我未雨绸缪,在皇极宫布满眼线,我早被他害死了。”
“可黄选这个狗奴才,跟他的狗主子一样难缠。”
“几十年间,我派人摸遍了宫里的每个角落,卓淇甚至以翻修的名义推倒了合璧的屋子重盖也没能找到遗诏。”
“我使尽了软硬手段,黄选就是不肯说,俞铠宁肯违逆我也要庇护这条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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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让他们都死。”
“只有卓淇是天底下至虚至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