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泉不敢去想。
而且现在江玲玲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第三个孩子,这些孩子,将来又该怎么办呢?
江清泉内心难过得很。
可他又无法阻止这件事。
昨天W市方面,乃至Z省的有关领导,还特意又找他谈过话。
全都让他以大局为重,以国家的舆论安全为重。
大局为重……
这四个字,江清泉以前觉得自己懂,可直到真的落到自己头上,江清泉才知道,这四个字的分量有多重。敢情牺牲的不是你们啊!你们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我女儿这辈子,到底该怎么办?
她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还有谁能依靠?
带着梁鑫的三个儿子,她肯定不可能再改嫁别的男人吧?
她今年才不过22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难道以后要守活寡不成???
江清泉心里百味杂陈,眼眶里不由自主地,一行眼泪就簌簌掉落下来。
他本就不是当领导的料,做不到那么不动声色。
局里的同事见到,顿时惊呼:“江局?你怎么了?”
“啊?”
江清泉回过神,忙擦了擦眼泪,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眼睛里进沙子了……”
同事又不是傻子,刨根问底道:“家里出什么事情啦?”
江清泉摆手道:“别问了,都是机密,不能说的。”
“跟你女婿有关系?”
“不能说啊……”
“哦……”同事肃然起敬。
却不是对江清泉,而是对梁鑫。
年纪轻轻,做生意做到国家机密的高度……
真踏马牛逼……
……
“康明那边人都到齐了?”
夜越来越深,晚上九点出头,W市的夜市也逐渐进入高峰期。经济萎靡多时的新城,因为楼市的回暖,东风投资集团总部大楼对面的门面,现在夜里的生意已经变得不错。
滕增岁站在楼上往下看,新城灯火通明的面貌,让他倍感欣慰。
他的最后一班岗,终于马上就要迎来捷报的回响。
今晚过后,三金科技项目上市计划落地。
然后再等六个月,他就能带着满身光荣,毫无遗憾地退休。谁能想到,在他任期的最后时光,他还能为东风投资集团,打开这样崭新的局面?
“都到了,人已经在开新闻发布会了。还有一个半小时不到就要敲钟……”
滕增岁的秘书,挺直腰杆站在他身边,“立本东洋正义集团的正义先生也亲自过去了,贝茶德集团的人也到了,还有东方教育的黄冬青,就差一个梁鑫。”
“梁鑫他还有事要做。”滕增岁轻声道。
秘书点点头,又问:“董事长,我有个很大的疑问。”
“什么?”
“股价是不是太低了?”
“是啊。”滕增岁道,“三金科技目前账上资金一百二十六亿,西南有个投资超过六十亿的数据中心,再加上公司其他方方面面的资产,最少最少,按二十亿计算,市值怎么也超过两百亿了。折合美元,最起码二十五亿以上。”
秘书道:“可现在他们居然只按两亿美元来估值,连十分之一都不到,简直离谱。这不是上赶着给美国人送礼吗?”
“是啊。”滕增岁依然表现得很淡定。
秘书问道:“董事长,搞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您一点都不……生气吗?”
滕增岁缓缓道:“上市的事情,一直是贝茶德集团在负责。虽然我们和贝茶德集团在某些方面,存在很大的分歧,但是我相信一点,那就是既然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是为了利润在做事,贝茶德集团就没有理由,做出让他们自己陷入亏损的行为来。现在我反问你一句,三金科技每股零点二美元的价格,是正式交易价格吗?”
秘书愣了愣,说道:“他们都没还上市呢,现在的交易价格……是零啊。”
“对啊。”滕增岁一笑,“都还没上市呢,你着什么急?现在只是有一个看似很权威的公告,告诉全世界,这个公司,业绩又好,股票又便宜,好像在哄大家进来抓紧买。但公告的价格,和实际的价格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是多少,那就一定是多少吗?”
“您是说……”秘书反应过来了,“是某种策略吗?”
“可能是。”滕增岁淡淡道,“梁鑫的具体策略,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确定,反正一会儿等开市了,我们才是主力中的主力,就按自己的节奏来就行。这一回,也要让阿姆利克的大机构们看看,看看咱们国内专业资本机构的厉害。”
……
“康先生,我们的评估机构,认为你们的股价被严重低估了。还有上星期你们最后阶段的内部认购,是否也存在计算上的错误?”
“并没有。”
曼哈顿时间早上9点12分,时代广场6号楼的新闻发布会中心内,康明一行人被十几家财经报刊的记者们团团围堵。三金科技上市的受关注程度,要比康明意料中的还要高得多。
与此同时,纳斯达克交易所室外的巨大屏蔽上,康明被围堵的画面也正向全世界在直播,一位央视的记者站在路边,正用激动的口吻,向国内延时转播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背后有贝茶德集团、东洋正义集团两家国际巨头支持的“全球中文互联网社交第一股”,俨然是今天全球资本界最闪耀的那颗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