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步呢,就是在这样的市场氛围、市场口碑和市场定位全都搞定后,我们再找一些人傻钱多的朋友,让他们多捧捧场,掏钱买点我们的产品,同时我们为他们公关一些不好的消息,并且下沉市场,也适当地向底层消费者,出售一些廉价的,只要‘我爱你一生’、‘我爱你一世’这种价位的首饰,造成安安名品就是顶流奢侈品的既定事实,再等上几年,慢慢蚕食市场份额,早早晚晚,安安名品都能做到全国第一。如果有扎手的点子,没办法用各种手段搞定的,那也简单,让他们一起加入进来,有钱一起赚……
到了那个时候,谁还会说,安安名品不是国内最牛逼的奢侈品品牌?时尚界和专业圈子敢不同意吗?不可能不同意。谁敢不同意,我们的网络舆论和社会关系,就能联手让他们生不如死。那商业对手呢?他们绝不可能顶得住我们的宣传力度,因为我们不但可以正面宣传自己,还可以在微话上,肆无忌惮地负面宣传他们,甚至不用我们自己动手,我们可以把这项业务外包,这天底下有的是吃不上饭的文化人,编故事、说瞎话、骂人祖宗十八代,他们在行啊。
还有普通人呢?普通人更不可能,哪个大V以后敢揭我们的短,我们只需要派一些机器人——也就是能自动留言评论的那种小号,不用特别多,百十来个,加少量的人工水军,一个月内,保证让他自己放弃抵抗。如果碰上什么莽荒异种,要跟我们死磕到底的,也简单。封号。管你踏马的是不是什么VIP包年用户,说封就封,不带半点犹豫的。”
“那就是说,咱们按这个路子弄下去,安安名品早晚天下第一……”
陈光建振奋了。
梁鑫却适时地停了下来,“爸,我只是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我是想通过这个例子告诉你,同学网和微话,将来理论上能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舆论权力掌握在手里,我们将来想说哪个行业是白的,哪个行业就是白的,想说哪个人是黑的,哪个人就是黑的。就算过后证明,我们的说法都是错的,但那又怎么样?行业已经毁了,人也已经毁了。所以你说,要是这么个东西,被掌握在贝茶德的手里。那贝茶德背后,又是阿姆利克,那不就相当于同学网是……”
陈光建啪一拍桌,“卖国啊!”
“嘘!嘘!”梁鑫赶忙打住老陈,压低声音,“爸,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这个呢……卖国肯定还谈不上,毕竟这玩意儿吧,网线一拔,服务器一停,就什么都不是了,对不对?”
“哦……也是……”陈光建微微点头。
梁鑫继续道:“不过呢,拔网线,毕竟影响收入。在这个前提下,如果三金科技落入贝茶德手里,我们在某些方面上,肯定还是会被动的。”
“嗯,有道理……”陈光建眉头微微皱起,然后安静了几秒,忽然问道,“马拉个币,我们怎么聊到这种事情上了?你踏马一开始在讲什么来的?”
“我在讲,为什么贝茶德非常上桌啊。”梁鑫满脸的无辜,“这不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吗?”
“哦……”陈光建又坐了回去,思路却已经混乱了。
只能被动地听梁鑫接着说:“所以啊,今天贝茶德集团上桌后呢,三金科技未来的路,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了。我不光要跟泼泥哥说我已经尽力了,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要让三金科技和有钱鹅达成合作,但是是董事会的那群人,他们不支持我,我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我还要让所有三金科技的股东们都知道,我对公司,那是拳拳之心,为了公司的未来,我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我本来昨天还想,自己替我家玲玲投一票的,但昨晚上转念一想吧,还是让她自己亲自过来投票,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相当于我们一家三口都出马了,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反正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会要求,公司把守卫家园的源代码公布给有钱鹅,他们不同意,就是他们鼠目寸光、卖国求荣!”
陈光建人都麻了,“马拉个币,你踏马居然能绕这么一大圈,给他们头上扣这种帽子?”
梁鑫却理直气壮,“当然了!不扣他们这么大的帽子,我个人怎么脱身?”
“那我待会儿也得跟你一起投这票?”
“爸,有道是国难当头……”
“滚!”陈光建喝道,没好气地又点了根烟,然后过了半天,才吐气道,“老子看不懂你想干什么……”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梁鑫也点上了一根,淡淡道,“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以后是不是不管我当不当这个董事长,我都已经向市里和集团还有外界表明,其实我现在就是个傀儡。三金科技今后的决策,我也就是负责盖个章而已。如果万一干砸了呢,那和我没关系。”
“就为了推卸这一点责任?”
“这是必要的。”
梁鑫道,“我必须要给市里和集团一个交代,不论如何,我首先得保护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