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他们开例会的地方,就在尤瑜她们办公室的隔壁。
一个小套间,外间一张长长的椭圆办公桌,内间同样是一张长长的椭圆办公桌,布置得非常随意,而且浪费空间。
梁鑫一大群人到会议室的时候,屋子里还没有人。
打开没上锁的房门进去后,有不认生的小伙子,直接就去开了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吹进来。然后大家也都很随意地在外间会议室的会议桌旁坐下——年轻人们还没有按组织内地位分座次的概念,或者说就算懵懵懂懂地知道,但也不懂具体该怎么操作。
而且再进一步讲,现在这一波人里,到底谁大谁小,大家自己都还没完全分清楚。大部分人,互相之间连长相和名字都还对不上呢,更别提职务什么的。
于是一阵拖动椅子的嘈杂动静后,最终只有背对房门和正对房门的两个座位,完全没人去动,这两个座位,反正不是最大就是最小,留给辅导员肯定没错。
梁鑫也没有要再当出头鸟的意思,故意选了个离老大的座位不近也不远的中间位置坐下来,屁股一沾椅子,就知道椅子绝对不便宜。
大皮椅,垫子软乎乎,坐上去很舒服,而且是实心木打造,拖动的时候,就能感受出椅子的重量,九成九是好料子,结构稳稳当当,用上二三十年都不会坏的那种。小小一个日常半闲置的会议室,用料就这么十足,足见W市医学院,在这年头是何等的财大气粗。
至于往后,梁鑫只能形容其为——越来越粗!
大家坐下来后,反倒没什么话了。
没有人带头吭声,其他人就越发拘谨,刚才在路上时“新官上任”的意气风发,这时很快全都变成了即将要“面见上峰”前的战战兢兢和如履薄冰。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零零星星又走进来几个新人。
进门前见屋子气氛严肃,全都忍不住缩头缩脑,先小声确认是不是来对了地方。
确认无误后,才心惊胆颤地走进屋里。
也不敢多和别人眼神交流,随便看到还有空位置,就赶紧坐下来。
没一会儿,连背对房门的那个位置,就都被人占了。
以至于更晚几分钟过来的,只能再从里间搬椅子出来,紧贴着墙,坐到其他人的后面去。
只有剩下的最后一个空位,实在没人敢上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