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不明物将近,我的心神混乱,竟没听懂杜莱优话里的意思。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很清醒。
“谢谢你,杜莱优。”我郑重地说道。
杜莱优拉上双肩包的拉链,瞪着我说道:“喔——谢我什么?谢我给你机会吗。不客气。”
我是谢她始终保持坚定的态度完成整场手术。这种坚定对渔子霏而言很残忍,但正如老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没有杜莱优的坚定,渔子霏受到的痛苦反而会更多,也不可能争分夺秒地抢在不明物到来之前完成手术。
期间杜莱优背负的心理压力一定很大,我本想给她一个拥抱,最后还是放弃了。
医院外,听到不明物要来就立马逃出医院的吕美娟没有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和李鸿明、覃达聪两人一样,站在车斗上。见到我和杜莱优出来了,三人的表情都很着急,一直招手叫我俩抓紧时间。
杜莱优把塞得鼓起来的双肩包丢到车斗上,然后示意我坐在副驾驶位置。“砰砰”两声,车门关上后,车辆立即发动,而这时,不明物大概有个十几秒就要赶到。
随着一声轰鸣,皮卡车尾部立刻冒出一道浓浓的黑烟。当这条被拉长的黑烟最终淡去颜色消散在空气中,车上的紧张气氛才稍微缓和一些。
回头看去,小塘医院的外墙已被不明物的火焰烧得焦黑,要是我们还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火烧完小塘医院的不明物紧追在后面,和它的追逐又继续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人,想要摆脱乃是天方夜谭。
车斗上,覃达聪手里举着的生理盐水已经滴完,他按照杜莱优的指示从双肩包里掏出另一瓶生理盐水,并换上。一旁的李鸿明主动接过吊瓶,接替高举起来,两人完成了一次轮换。
看到他们没有敷衍地对待渔子霏,我心里安心许多。把头转回前面时,只听覃达聪说:
“怪物为什么会执着地追着我们。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难道真是为了我和渔子霏而来,也不对啊,它曾因吕美娟调转过一次方向,说明它追击的对象并非固定和单一。
“是有些奇怪。”李鸿明附和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吕美娟说,“校园里除了我们就没其他人了,它不追我们追谁去。”
“只追我们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追我们呢?”覃达聪问。
“没明白。”吕美娟说。
“就是说它是出于捕食的目的追击我们,还是有着见到活物就杀戮的天性。”
覃达聪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