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如海中的是前朝秘药,且还是最阴毒的那种宫廷内帷女人们用的东西,水溶眉头紧皱,眼带厌恶。
“可是甄家动的手?”
非是他对甄家有偏见,实在是这些年,本应占据朝廷将近一半税收的江南,实则缴纳上去的税收只有不足三成,但凡不是个瞎子,都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问题。
偏他那位皇伯父是个眼盲心瞎的,从前便只顾着自己享受,不管底层百姓们的死活。
如今做了太上皇,前面有新帝做挡箭牌,更是为所欲为的很,一点儿不掩饰他自己的穷奢极欲。
只一味的纵容甄家,不仅偏宠偏信宫中的甄太妃,对那甄应嘉在江南宛若土皇帝一般的行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
甚至明知甄应嘉每年送进宫里的孝敬,都是他搜刮的民脂民膏,是江南百姓们的血汗,也依旧只当不知,还明里暗里的偏袒甄家,不许皇帝对甄家动手。
就这样的太上皇,别说他们北静王府本就是与新帝站在一条线上的,就是不在一条线上,水溶也没法昧着良心说对方是个合格的皇帝。
更何况,这江南富庶,然商贾也好,官员也罢,却都不过是蝇营狗苟之辈。
唯有他们背后的甄家,才有手眼通天之能。
也唯有甄家,才有机会拿到这种前朝秘药。
“没有证据,便是有再多怀疑,又能如何呢?”林如海叹息一声。
他何尝不知这背后,不管怎么看,甄家都是最大的嫌疑。
可先不说甄应嘉的官职高于他,两人一个在金陵,一个在扬州,明面上看又完全没有什么牵扯。
便说以甄家如今的权势地位,和背后太上皇那般护着的行径,他除非能拿到甄家切实的罪证。
人人都知甄家过去这些年里没少行那等挪用公款、贪污受贿、卖官鬻爵之事。
甚至这江南之地,明面上四大家族的护官符,也不过是给甄家打掩护的幌子。
真正在这江南横着走,在金陵一手遮天之人,乃是甄家,也唯有甄家。
可人人手上都没有证据,甚至那些被他抓到把柄的富商与官员,一口将罪责全都承担了下来,半点不肯将幕后之人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