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米恩对这里了如指掌,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影响裴长青等人的判断。
她打破米迦赠予的瓷瓶,便是想让这一滴心头血成为引路星,带领他们找到自己。
“狡猾的人类,总爱耍些小把戏。”克米恩的语气分不清是褒是贬,“你就不怕本尊将他们一网打尽?”
言清耸耸肩:“试试看呗。”
听那口气,竟还有几许期待的意思。
克米恩哼了声,俊脸铁青,转身就要离开。
言清抬起一只脚懒洋洋踩在地上螂王身首分家的尸体上,身子歪了歪:“就这么走了,不怕本小姐当众拆穿你?”
克米恩皱着眉盯了她一会儿,鎏金眼眸敛起外露的警惕。
片刻后,男人堆起伪善的假笑,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歪头耸肩:“试试看呗。”
若真想拆穿自己,她早就暴露了他的身份,绝不会等到现在。
不像其他人,对虫族抱有天然的敌意,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比起裴长青那个喜欢当围观者看戏而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她似乎更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就好像,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克米恩自始至终都没想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只知道,从这个女人身上,他真真正正见识到了人类心思的叵测。
神秘的家伙,总让虫忍不住好奇想要将她研究个彻底。
克米恩看言清的目光多了抹痴缠,让她一下子想起了裴长青那厮狗皮膏药的样子。
被盯得发毛的她搓了搓手臂,差点忍不住打个寒颤。
“呵,你现在离开,只会加重他们的怀疑。”言清扯掉螂王尸身最前面的一截小些的蝉翼,而后朝他挥了挥。
即便是最小的翅膀,拿在她手里也跟砍鬼子的大刀一样。
克米恩眯着眼,眸中危险流转:“所以——”
“所以,你得靠本小姐帮你。”言清一手握着螂王蝉翼地步没有刃口的地方,一手拂过它前端最薄的地方,尖利的刃刺轻易划破了她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