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仆……你没有问题的。”他的同伴拉着他的手,死命地把他按在担架上。周围的人纷纷远离他们。
黑衣执事朝青儿、道女她们看了一眼,道女点了点头。
“你们不要过来——他只是压力太大,我检查过的,没有问题的!他只是压力太大,他真的没有问题!你不要过来啊!”冰仆的手被同伴牵着举高,他裸露的手臂上沾着血,但并没有畸变。
他们都穿着前线本地人的破烂衣裳,象征着曾经罪民的身份……而没有人为这件事说道。
年轻的同伴慌张、彷徨、无助,朝着左右看看,伤员们都远离了他们,沉默不语;同袍们或嫌弃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这里的同理心只会害死自己”;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执事提着亢龙锏走近。能成为执事至少是一名者境,而他们只是前线的底层战扑,根本不可能抵挡者境强者强行执法。
同伴的眼神只剩哀求。
冰仆推了同伴一把,咿呀呀叫着冲向了黑衣人。
……兄弟,没有我作为负担,你一定能顺利撤离。
仅仅一个照面,倒在刀刃下。
道女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时吟者从远方回来。
吟者只是询问了几下目前的情况,便代替青儿做了决断。
“撤离。分成两批走,能自理的伤员随着巫堡队伍先走;不能行的伤员在第二批,随暗堡队伍跟上。我与你留下来等候圣子,辅助断后。”
“至于断后人员……”吟者沉吟片刻,“以十分之一的比例,采取自愿原则。”
“还不传令?”道女瞥了眼隐藏在角落的几名哨巫。
很快,巫堡的上空传来收兵的信号。
“呜——呜——”
号令一响,撤退命令瞬间执行下去。包括各大势力派来的执事,各个区域的执阵小队,巫堡剩余的巫士,暗堡退下来的将士,充边的罪民、战仆……所有人分成了两批,前后相隔十里,浩浩荡荡的往南撤离。
此时已是黎明。
为了阻挡那支可能乘势南下追击,一批志愿者据守巫堡以及沿途的大阵,其中以伤残者居多。
这其中发生了一件小插曲,过多的伤残老兵留下引来有贤之士的反对,是以一位老者带头来到将军帐下进行的一番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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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者,为战之累赘,然文明之息也。”
“善战者而弃摒同胞者,该无圣火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