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乱杀无辜,不过你要把话说清楚,不然诬陷本官,这牢狱之灾怕是躲不开的。”
“诬陷?我兄长修筑水坝,起早贪黑干了两年,累坏了身子,官府却只给了二两银子当做工钱,这难道不是欺诈百姓吗?”
“胡说!”
庄敬孝呵斥道:“若是别的事情,本官或许不知,这工钱乃是本官亲自监督,绝不会少了一文。况且工钱乃是每日结算,每人每日五十文钱,怎会有纹银一说?”
“这难道还有假?我兄长坏了身子,回来时只拿了二两银子。”
庄敬孝沉思片刻,开口道:“既然这样,你家住在何处,兄长是何名字?我让人查实后,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我家就在城外飞溅埔,我兄长名叫李英。”
“好,不出三日,我必给你答复。”
年轻人想了想,也未再说,转身便离去。
庄敬孝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紧锁起眉头。
“大人,还是先进府吧。”
庄敬孝点点头,府内还有众人等候,自己总要去招呼一下。
知州府内热闹起来,下人在前院支起饭桌,搭起灶台,忙乎的不可开交。
庄樱在后府得知这一情况,带着小蝶来到前院,帮着打点。
庄敬孝与几位官员,还有几位员外坐在首桌,谈论的话题不外乎水坝。
“庄大人,我听说这水坝不但可以抵抗洪水,还能引流入渠,灌溉稻田,可是真得?”
“不错,涝时可阻断水患,旱时可开闸放水,引水入田。”
“哎呀,这样说来,咱们兴州以后可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啊。”
“是呀,这一切都是庄大人的功劳啊。”
庄敬孝摆手道:“咱们只聊水坝,不提功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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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员外呵笑道:“是了,庄大人只求做事,又岂是贪得功名之人。”
“今日本官破例,与诸位畅饮几杯,大家都不要吝啬,不醉不归。”
“好,老夫舍命陪君子,不醉不归。”
酒菜上齐,众人推杯换盏,喝的热火朝天。这一场欢庆宴,足足到了黄昏日落之时,才算收场。
小蝶与庄樱搀扶着庄敬孝向后院走去。
“小姐,老爷饮醉了。”
庄敬孝努力睁了睁眼睛,醉醺醺讲道:“你家老爷没醉,只是多饮了几杯,没醉……”
庄樱佯装怪罪,“还说没醉,父亲已多年未曾这样饮酒了。”
“樱儿,为父今日高兴。”
“是,樱儿知道。”
庄樱甜笑出来,“父亲连日劳累,为这水坝劳心,如今这水坝终于建成,父亲又怎会不高兴。”
庄敬孝嘿嘿一笑,拍了拍庄樱纤手,“还是樱儿知我。”
走进卧室,两人将庄敬孝扶坐在椅子上,庄樱吩咐道:“小蝶,去打些热水来,我为老爷浴足。”
小蝶点头跑去,庄樱便蹲在庄敬孝身边,为他轻轻捶腿。
庄敬孝感叹了一声,“樱儿,这水坝建成,确是了却了为父一件心头大事,也算为父没有枉为这知府啊。”
“是啊,刚刚在席间,众人不是都在赞扬父亲。”
庄敬孝摇头道:“我有何功?若是有功,那顾冲顾公公可是头功啊。”
“啊……”
顾冲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庄樱耳边提起,但是庄樱却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个名字。
“朝廷不过出钱,为父不过出力,若不是顾公公,谁人又会有建造水坝这一决策?所以说来,顾公公才是功大无边。”
“嗯……”
庄樱轻若蚊蝇的应了一声,顾冲的面容瞬间出现在了庄樱的脑海中。
当初庄敬孝让庄樱回来,一是想念,不想让庄樱离开他的身边。二来,也是因为顾冲是朝中内宦,庄樱与他走的过近,难免会有闲言碎语。
庄敬孝为人正直,可不想留下话柄被人家背后言说。
可对庄樱来说,在顾冲身边的点点滴滴,才是她最值得回忆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