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边说边咳嗽，恨不得把自身的体悟一股脑地全告诉皇次子。

皇次子握着陈玉的手，道：“陈玉将军，先休息好不好？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陈玉道：“微臣急啊！”

“咱们这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做，而微臣这身子骨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孙福儿红了眼圈：“陈玉将军，不着急的。还是找了大夫再瞧一瞧吧，也许你休息个几天会好许多呢！”

“这些大夫都是很值得信赖的人。他们会精心医治你的。”

陈玉笑笑：“微臣略懂医术。医生只能医好不死之病，而微臣得的是必死之症。”

“咳嗽不止，咳血，胸口疼痛，身体日渐消瘦。”

“想努力加餐，但再好的佳肴到微臣这如同嚼蜡。”

“微臣强迫自己吃些好的，但都全吐出来。最后是喝点清淡的白粥，稀烂的面条之类，才得以入口。”

陈明一直沉默地在一旁，这时候也忍不住擦了一把眼角的泪。

这么多年了，他在心里早就把陈玉当成了自个儿的父亲，见陈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人生老病死，是非人力所能改变的。

再有权力的人也不能叫人不死。

皇次子几乎控制不住悲痛：“陈玉将军──陈爷爷！”

自打皇次子记事起，一直是陈玉和陈明在轮流教导他。

在他心目中，陈玉和陈明才是他真正的长辈。

不是至亲胜似至亲。

陈玉哽咽着道：“好孩子。有你这声爷爷，微臣这辈子也就够了。别哭啊！刚才还说了你是当君王的，得泰山崩而面不改色。无论发生多大事情，你都得控制住自己啊！”

皇次子道：“陈爷爷！”

“吉儿不要你有事，要你平平安安的！”

“爷爷啊！你答应过很多事的，要一一陪着吉儿去做，现在你就要撒手不管了吗？”

皇次子眼圈红红的。

陈玉道：“想管，但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