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什么人?”
“我在中心校时,一个小领导,我们很投机,据说他家有个饲养场,每年都能买多少头牛,有点儿积蓄!”
“你想借多少?”
“最好能有一万块!”
“子北,如果他这借不到,你怎么办呢?”贺林仰着脸问。
“多借几个人呗,饭总要一口口吃,事总要一件件做!”我惨笑着。
“北弟,听我的,让他写借条,要不然今后这钱就塌你身上了,我信任你,万一借不到,来我这拿!不去办公室了,用我大哥大打!”他掏出大哥大,说号码,我给你按……”
第82章:
“129-……”一会儿拨通了,他居然在中心校没有走,并且就在电话旁边,这运气实在是太好,我一说明情况,他答应明天下午五点之前,去中心校拿。
“你这些朋友,地道!”贺林竖起大拇指,“你太过善良了!总有一天要吃尽苦头,一个人混自己还能混成身无分文,我是不信的,要么糟蹋了,要么就私藏了!”他摇摇头。
第二天傍晚,我比平时晚半个多时辰到家,李子安和我妈都在,我们一起在前屋西间房,我连数都没数,将一万块扔给李子安,“俺妈,我也不要李子安给我写借条了,你在现场,你给我作个见证!这里头是一万元,将来你给我,我还人,希望你明年年底能把钱给我,我也没有钱,如果我有,这钱我就不要了!家里盖房子可还差人家钱,我希望明年年底,我们家经济能清零!”
“这个应当没有问题!”李子安哆嗦着。
“你哥的话,记住没有?一年挣下一万不多吧?”我妈也一脸真诚。
到这时候,我仍然没有个人的自私自利,我仍然相信他。
马上接来张氏。张氏人是极为漂亮的,可以称得上是断臂的维纳斯,虽因小儿麻痹症腿有些残疾,从她那羞羞怯怯里,可以看出其睿智的光芒,后来一些事的演义,证实了我的判断,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李子安仍旧是个朝不保夕的浪子!她不仅规避了李子安性格弱点,更如锥子锥扎出李子安真性情,无论遇到多大困难,不断从娘家汲取营养,救李子安于水火,这一点上,我感激她,特别怀了孩子之后,多次走向婚姻危急边沿,是我这个光棍大哥无私支持,他才避坑跳过险滩,当然,后来他发达了,我也接了秦氏,兄弟分居异爨,那时他羽翼已丰,我仍旧活在水深火热,文学既拯救了我臲卼的灵魂,又把带入经济烂泥潭中,挣扎多年,才看到一丝丝曙光。
小主,
时光之斧,凿穿了虚伪的人情墙,靠秦氏的勤勉,我们趟过艰难的岁月之河。
2001年春,李子安和张雅静大婚,就因这个,我背负了更大的经济账,一直到5年前,我才从这牢狱一样的精神压力中挣出来,秦氏虽碎碎念,甚至是浑蛮不讲理,我们的生活成了一首忧伤的曲子,是拆迁破了题,这无声的恩惠,让我们从深坑里跳了出来,所以仇氏的大刀阔斧改革,我们成了实际的受惠者,虽然最后在跌落在云南,他开启了这片土地上的灵性之光。
随着李子安夫妇和我们分家,我意识到:兄弟的情份就走到这儿,侄女紫嫣的出生,奠定了兄弟的界山,为此,我在这边,守着老宅和父母,他们搬去李子丹老宅上了,除了身上多笔账,就再也没有留下什么,我依然坚守着我的人生,当然,会让更多人看不起,很快李子安从贫穷中脱颖而出,迈向了张雅静希望之路,当然,一开初也并不顺利,一跳就入坑,出去打破烂,居然丢失两辆马司达,那时间他们也迫难叠起。
当李子安骑着摩托车,飞快入庄的时候,李子磊的大哥,那个名木匠李子盘说了一句足以让他顿悟的话,“子安哟,你还骑摩托车,你那摩托车里,不是汽油,而是你哥的血!”
自此以后,他鲜少骑摩托车,为了他能安然成家,我背了三四万块钱的账,那些我把脑袋低到裤裆里,羞于见人,李红旗说得没错,挣钱我的确不行,到现在仍是如此,但经过生活催折作磨,我的文笔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特别是后来,开了修电脑门市,让我大展异彩,《大脚走世界》就是那时间要写的一个长篇,因生活颠沛流离,写到六万多字,再次搁浅,《浮世苍生》却是我那时一气呵成的长篇,它像浮光在掠影,它高达68万字,却没有一年时间,自此它开启我长篇小说的写作,并且精、专、长,卑微地活着,每天舔血疗伤,就像站在一片正在爆炸的爆竹中间,双手抱头,龟缩个身子,又蹦又跳,躲避着伤害,一个劲儿逃跑,一边执着,一边逃逸,这样的生活,我过了差不多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