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鳯来仪 浅醉笙歌 3238 字 1个月前

陈浩闻言,他立马从袖中拿出一块翠绿色的玉牌,恭恭敬敬的双手捧到萧言琛面前,萧言琛接过玉牌,仔细打量一番,发现上面写着御林卫玉牌,这才轻笑一声,他对着萧言琛轻声警告道:“陛下,傀儡就该有傀儡的样子,以后,你除了每天早上上朝外,其余时间就和你的男宠在这深宫后院吃喝玩乐吧,至于前朝大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当然,若你不能安分守己,乖乖做个傀儡,那我也不介意换个人做。”

萧瑾年勃然大怒,他大声怒斥道:“萧言琛,你这个乱臣贼子,你这是挟天子令诸侯,你就不怕你将来落得个千夫所指,口诛笔伐的下场?”

萧言琛无惧无畏,他只淡淡解释道:“史书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所以陛下,当下这处境,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萧言琛语毕,随手解了萧瑾年的穴道,他转身带着门外的禁军离去。

萧瑾年看着萧言琛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敢怒不敢言,他怒火攻心下,一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重重摔了一地,就连玉桌龙椅都被全部推倒。

陈浩连忙上前,柔声安抚道:“陛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别气坏了身子!”

萧瑾年暴怒之下,大声吼叫道:“朕要杀他,朕一定要杀了他!”

陈浩流着泪,他一把抱住萧瑾年,轻抚他的后背,假模假样的安慰道:“是,陛下迟早会杀了他的,奴会帮您一起杀了他,陛下息怒,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奴看着心疼……”

陈浩说着,还哽咽不止,萧瑾年气的胸膛不断起伏,额角青筋暴起,因为缓过神来的他很明白,龙符和玉牌一交,他就彻底成了有名无实的帝王。

日后,他只能乖乖受制于萧言琛和萧曦泽,但是,贪生怕死是人性,也是他的弱点。人在生死面前都会有求生的本能,萧瑾年也不例外。

俗话说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但萧瑾年却是一位有才无德的昏君,他不是没有谋略,只不过他的眼界过于狭小,只能看得到眼前的利益,他的谋略都用在了家事上,他从不为天下百姓计,而对于国家大事他也从不负责。

身后的陈浩还在不停安抚萧瑾年的愤怒,良久,两人才平静下来,但大殿内的所有贵重物品却都被萧瑾年砸的乱七八糟,碎成一地渣子。

夜晚的风冷若冰霜,吹到张直脸上,张直只觉似刀割般,脸被风刮的生疼。

张直手拿酒壶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摇摇晃晃的游荡着。

他今日火葬了张贵,此刻心里痛不欲生,心如刀绞。

所以他才借酒浇愁,以此来疏解他心里的哀伤。

可哀伤易消,仇恨难解。

张磊无情无义的将张贵丢弃在草屋中,叫他死后尸身还被蛆吃虫咬,张直光是想想,就气的火冒三丈。

再加上张直今日在给张贵洗漱时,惊奇的发现张贵腿骨上有大片的肉都是腐烂青紫的,而且骨头也变形了,张直心有猜测,那绝不是死后才有的。

张贵定是生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与虐待。

无穷无尽的恨意已麻痹了张直的大脑,趁着酒精上头,他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杀了张磊全家给爹报仇的想法。

在酒精的麻醉下,这个想法在他脑中无限放大。

直到他在迷迷糊糊中走到了张磊家。

张磊家中灯火已熄,想必是一家三口已经入睡。

小主,

张直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他趁着夜黑风高,从纱窗处偷偷摸进了屋内。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轻手轻脚摸索到窗边,对着破布做的被褥举起短刀就是一通乱扎。

“咚咚咚……”

短刀之重,刀刀皆带着切肤之痛的恨意,从破布狠狠插进床板,再拔出刀身又反复抽插。

鲜红滚烫的血液喷洒而出,染满了张直浑身上下。

不知过了多久,张直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吹燃后往床榻一照,火光所到之处,只见左菊和张磊死相凄惨,血肉模糊。

看到他们应得的报应,张直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压抑不住的笑。

就在他心中只觉快意时,推门的声音引起张直的警惕,他转过身,只见张金吓的瘫坐在地,眼中泪水不断流淌。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张直不是不懂,他连忙走上前,张金心有害怕,也是起身转头就跑。

张金人小身子孱弱,没跑两步就体力不支,气喘如牛,张直很快就追上了他。

张直迎上张金那满脸恐惧的神色和那双哀求的眼。

毕竟是个小孩子,张直也不想他死的痛苦,便只能将短刀从他脖子上用力一抹。

鲜血涌出,从张金洁白的脖颈处一直向下流淌,张金下意识的要用手去捂住脖颈,但手还没有摸到脖颈时,他就痛苦死去。

张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在了血泊里。

张直看着这个无辜的孩子,他心里虽有愧疚,但他却不后悔。

因为仇恨会将自己那颗愧疚的心给全部侵占,所以在张直看来,他们一家人全都死有余辜。

张直抱着张金的尸体进了屋里,将他放在满是鲜血的榻上,然后点了一把火将屋中的一切全部焚烧。

屋外,熊熊烈火映在张直漆黑的眸中,杀父之仇也就此在大火的吞噬下一笔勾销。

从今以后,张直将无牵无挂,但也彻底自由,无人再是他的软肋,无人再能束缚他的手脚,但同时,他也陷入了独孤。

他将在这孤独里独自走完他今后这未知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