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亲密无间,如同父女。
虞酒卿笑着应道:“好久不见,舅父!”
顾寒舟不解问道:“今日找我前来,可是有事?”
虞酒卿微微点头,“舅父,可否帮我救出珺卿,将他带到宫外去?”
顾寒舟担心道:“那你呢?你就不想出去吗?”
“凤凰折翅,我已成了废人。”虞酒卿轻叹,“出去也没什么用。这反倒是珺卿,有人想辅佐他,所以,只有他出去了,才有机会。”
“谁想辅佐他?”
“一个对我来说是相见恨晚的人。她叫白清兰,是姨母和姨父之女。”
顾寒舟知道虞酒卿口中的姨母是自己的二姐顾瑶,那他口中的姨父难不成是白鸿泽?
毕竟白鸿泽和顾瑶从小就定过娃娃亲,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就很亲近,况且,白清兰还姓白。
顾寒舟蹙眉不解,“是二姐和白鸿泽之女?”
虞酒卿微微摇头,“姨母所嫁之人,是魔教教主——华宸。姨母给教主孕育了一儿一女,华凌风和白清兰。”
建兴十九年,宁州城,风月楼。
这风月楼是宁州城里最有名气的戏楼,里面的花旦武生,戏子青衣有男有女,名伶更是多的数不胜数,而进出风月楼的不是宁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达官显贵亦或富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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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在幼时就喜欢听戏子唱戏。
这一日,她回宁州探望父母,正好听母亲说风月楼里的戏曲一绝,便独自一人来了风月楼。
顾瑶坐在二楼的隔间里,当她推开碧纱窗后,楼下站在台上的一名戏子引起顾瑶的注意。
戏子生的肌似羊脂,身长玉立,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她一举一动,身姿虽轻柔却颇有有力,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勾的顾瑶移不开眼,只聚精会神的看着他在戏台上深情演唱。
只听戏子唱道:“追游宴赏,幸从今得侍君王。瑶阶小立,春生天语,香萦仙仗,玉露冷沾裳。还凝望,重重金殿宿鸳鸯。”
戏子在台上矫揉造作,唱念做打,将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而一绝的歌喉如同仙乐般美妙动听,一词一句,时而浑厚有力,时而婉转悲凉,唱进了台下观众的心底,令人止不住的拍手鼓掌,纷纷赞扬,更有甚者,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当戏子下台时,顾瑶也将窗户轻轻合拢。
当日,正值夏季,天气炎热,骄阳似火。
顾瑶看完戏后,便一人出了风月楼,来到自家马车前,当小厮扶着顾瑶进入马车后,车上一个身着红衣的陌生男子将顾瑶吓的心惊肉跳。
顾瑶刚准备问他姓甚名谁,是何人时,这人却眼疾手快点了顾瑶穴道,她让顾瑶安安静静坐在车上。
男子一笑倾城,眸光温润,他声音低沉而磁性,却柔声解释道:“方才我在台上唱戏时,你可一直看着我呢?姑娘也是个喜欢戏曲的人?”
男子瞥了顾瑶一眼,好声好气同顾瑶商议道:“我叫醉笙,是风月楼的戏子。我解开你哑穴,但你不许大喊大叫,可好?”
醉笙是华宸的化名,华宸爱唱戏,是整个武林中人尽皆知的事。
顾瑶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华宸给顾瑶解开了哑穴,顾瑶却看着华宸那张美到好似能倾倒众生的脸有些移不开眼。
妖颜若玉,红绮如花,肤色洁净,神若秋水,气质高雅,身形颀长。
顾瑶心下不禁感叹道,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华宸从小就长的眉清目秀,肤色白腻,身形修长,如今的他虽只有十七岁,可他的美却被武林中人称作风华绝代,妖娆万千。只凭这副相貌,也曾俘获过不少女子的芳心。
华宸看出了顾瑶对自己的心思,倒也没有多大反应,毕竟这个世界上对他一眼倾心或贪图他美色的人实在太多,且男女都有,所以他也见怪不怪。
华宸今日来风月楼唱戏,是因为玄天门掌门杨丹打着为武林除害的幌子来魔教挑衅他,而他也因此杀了杨丹,但代价是自己身负重伤,魔教也被重创。
如今杨家人联合武林盟主白鸿泽在四处捉拿他,他无奈才躲进风月楼。
因为风月楼,是他自己所开的戏楼,而他就是风月楼楼主——华宸。
只不过,没有人知道风月楼的楼主是谁,大家只知风月楼的当家人名叫——曲柒娘,是一温柔多情,芳华绝代的女子。
马车外的小厮也不知马车里还有人,便驾车缓缓离去。
华宸笑的一脸妩媚,不解问道:“你还要看我多久?”
顾瑶被这一问,羞得面红耳赤,她急忙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华宸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华宸语气温柔,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让顾瑶不知不觉间沉迷在他这副温柔的笑意里,无法自拔。
顾瑶乖乖的回应道:“顾瑶!”
顾瑶话音刚落,马车猛然一晃,华宸眼疾手快,立马就解开了顾瑶身上的穴道。
顾瑶身子不稳,脚下虚浮,一下就跌进了华宸怀中,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染满顾瑶口鼻,那股香味是从华宸身上传来的。
待马车停稳后,顾瑶才从华宸身上起身,她掀开车帘,只见一个身穿蓝衣,腰间别着一把佩剑的男子站在马车前。
这男子面容如光风霁月,让人眼前一亮。他身姿挺拔,仪态端正,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端着一副谦谦贵公子,遗世而独立的模样。他右手大拇指上还带着一个白玉所打造的扳指。
扳指玉色油亮,皎洁通透,状若凝脂,光泽莹润。带在男子手上,更显他的手细长白净,骨节分明。
这男子顾瑶再熟悉不过,正是和她从小长到大的白鸿泽,顾瑶咧嘴一笑,“鸿泽哥哥!”
白鸿泽一见顾瑶,就是满眼宠溺,毕竟这个小姑娘不仅仅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更是自己喜欢了十年的人,他把自己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
在白鸿泽眼里,她就是那个自己此生非她不娶的人。
白鸿泽知道顾瑶爱听戏,她眉开眼笑的关心道:“瑶瑶,风月楼的戏虽然出名,但你下次可不许一人来这了,万一遇到危险可就不好了。”
顾瑶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那鸿泽哥哥,我先回去了。”
白鸿泽微微点头,“快回去吧,别让伯父伯母等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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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放下车帘,马车也缓缓移动。
待马车走远后,华宸温柔的笑意化作冰天雪地世界里的一抹寒意,如涓涓河流瞬间冻结成冰,寒冷刺骨。
他眼中杀意波动,骨节分明的玉手不由分说的掐住顾瑶雪白纤细的脖颈,声音发冷,“你和白鸿泽是什么关系?”
华宸说着五指微微用力,顾瑶只觉自己的脖颈好似要断掉一般,窒息感让她双眼的泪水不断掉落,温热的泪水落在华宸冰冷的手指上,如一摊火将冰融化,也烫入了华宸的心里。
顾瑶被华宸掐住时,有一瞬间顾瑶只觉面前这个能倾倒众生的人,好似她的美已不再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美,而是一种致命毒药,触之即死。
华宸松开了手,顾瑶身子一软,双手趴在马车上,她猛烈咳嗽起来。
华宸虽松开了手,可刚才的那一掐,却让顾瑶到现在还后背发凉,心跳如鼓。
而华宸也因为动武,牵动了体内还未痊愈的伤,他的嘴角流出一抹鲜红的血液,低落在他的红色衣袍上。
顾瑶虽是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关心道:“你,你没事吧?”
华宸放低声音,尽量不让顾瑶察觉到他声音不稳,他嗤笑一声,“我都要杀你了,你还关心我?”
顾瑶咬了咬下唇,哑着嗓子怯生生应道:“那你毕竟上了我的马车,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我车上出事吧?”
“我不杀你,但你要给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要养伤。”
顾瑶本想拒绝,毕竟她和华宸只是初次相见,并不熟悉。
可偏偏华宸那张美到令人嫉妒的脸,顾瑶每看一眼,都会被他的美所折服,从而心甘情愿听他命令。
顾瑶微微点头,“好!”
顾瑶语毕,便伸手掀开车帘,吩咐马夫绕道,去了东篱小舍。
东篱小舍是顾玮派人为爱女顾瑶在宁州城外的乡野田间所建的一所宅子。
虽然健在乡野田间,但宅中却是花了重金打造。
宅内设有亭台楼阁,廊桥水榭。叠石为山,衬托着那清澈见底的河流,真是水光山色,交相辉映。
穿过正堂,来到后院,是一片后花园,花园大而宽敞,园中百花齐齐开放,争相斗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