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谢玉松疑惑的声音响起。
白清兰笑的温柔,“师叔,你不是和我定下过五年之约吗?现在御王需要你帮他出钱出资,赈灾救民,你可千万别说话不算数呀?”
两人边走边聊,白清兰身后跟着的是陌风。
谢玉松瞟了一眼周围,哀鸿遍地,满目疮痍。
他瞬间就明白了白清兰的用意,白清兰这是表面想着赈灾,实际上是想打着御王的幌子拉拢民心,好为御王建立军队做基础。
谢玉松为白清兰悲哀,因为白清兰虽心思深沉,深谋远虑,只可惜对御王用情太深,有一腔才华也只能被埋没。
唉,女子终归是女子,就算可以学着男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又如何?最终也逃不过,嫁人为妻,生儿育女的命运。
虞酒卿是这样,白清兰亦是!
谢玉松讪笑,打趣道:“你还真是御王的贤内助,御王娶你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谢玉松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嘈杂混乱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
“你给我站住,给我站住……”
三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头发疯散的男子手中端着一碗被泥土染黑的米粥和几块黢黑的烧饼,这米粥不仅是热的里面还有肉香味,至于烧饼,两面好似被水泡过一般,烂成软泥,且还发了霉。
男子的腿一瘸一跛,虽走的不快,可看样子却很是着急。
而他身后是三个穿着破衣烂布,灰头土脸的熊孩子,看其样子最大的不过十岁。
孩子们手上拿着树棍、石子等尖锐物品追着这个连走路都困难的男子一路上又打又骂。
“汪汪汪……”
一只黑狗从远处跑来,堵在男子身前嗷嗷乱叫。
黑狗邋里邋遢,且毛发粗糙,全身散发恶臭。黑狗露出锋利如刀的獠牙,张着血盆大口,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男子,像是在盯着猎物一般。
三个孩子见他站在原地不动,一个孩子直接将手中石子狠狠砸向他的后背。
见人不还手,三个孩子更加大胆,一个孩子直接跳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男子已经骨折的腿上。
“嗯~”
男子闷哼一声,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似骨头断了一般,痛的他面色苍白,汗流浃背,他双手紧握成拳,全身颤抖不止,但他却死死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
男子的腿虽然已经瘸了,但他腰背依旧挺得笔直。而且此人倔强到腿都疼麻木了,却依旧不肯坐于地面亦或跪下。
另一个孩子跑上前跟他抢手中的饼和粥,男子本还想挣扎,可孩子却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到男子的腹部。
“噗~”
男子只觉腹中好似有一阵翻江倒海的疼痛,疼的他一口鲜血涌上喉间,后又喷涌在地。
孩子抢了男子的饼和粥后,一旁的黑狗却跳了上来,与孩子争夺那一碗米粥。
“汪汪汪……”
黑狗纵身一跃,一下扑到孩子身上,将孩子手中残缺不全的破碗给打翻。
“碰~”
碗碎成了零星一片,粥也撒了一地。
“汪汪汪~”
黑狗见此,并没有放过孩子,而是变本加厉的撕咬孩子身上的衣服,孩子仰面躺在地上,对黑狗拳打脚踢,黑狗呲牙咧嘴,一口咬在孩子的手腕上。
“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响破天际,孩子疼的泪流满面,哭爹叫娘。
“滴答滴答~”
鲜血低落在地面,血腥味在黑狗口中不断蔓延。
孩子哭喊了好一会,才动了动拿饼的手,此刻他已顾不得手腕上的伤,因为他已经饿了三天三夜了,再不吃饭他会死的。
所以即便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他一口咬下手中已被水浸泡成羹的饼,狼吞虎咽。
“汪汪汪~”
黑狗却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啊啊啊啊~”
孩子痛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因为他的脸已被黑狗的尖牙给咬下了一块皮。